雷振东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一行人默默离开了房间,却没有立即回房休息,反而在走廊里开起了小会。
王丹当先说道:“我赞成你的看法,息事宁人,等于姑息养奸,其实在鼓励人家作弊,后患无穷。”
雷振东看了她一眼:“那你当时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王丹道:“这事儿又不是兰兰姐该管,你在她面前抱怨顶什么用?说不定棋协铁面无私,来一个小惩大诫,你这牢骚不是白发了吗?”
雷振东一想有道理啊,别哭了半天坟,人家压根没仙逝呢,那不尴尬了嘛。
他们俩到底懵懵懂懂,对事态发展还抱着些许幻想,岳山却是心知肚明,此事的结果多半和新教练预料的一样。
毕竟出了这样的丑闻,棋协和主办方脸上都无光,事情闹大了,比赛都可能直接停摆,这样的结果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所以‘权衡再三,为了大局着想’之后,多半还是老一套方法,家丑不可外扬嘛。
只是老这么着,确实挺不得劲儿的。
石岩枫说道:“那个万年,他要是真爱象棋,就不该干这事儿。”
岳山摇了摇头:“爱象棋,就未必不会做伤害象棋的事情。或者说正是因为爱,所以才会伤害,这里面的关系,多少成年人都把握不准,何况是涉世未深的少年呢。
当然有一点我很赞成,错误的花朵不会结出正确的果实,无论它当时看起来多么绚烂,结成的苦果总要有人品尝,只是尝果子的未必就是当初种果子的了。”
“什么意思?”雷振东文化有限,听不懂太高深的比喻。
岳山解释道:“俗话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错误也是一样,是前人造孽,后人遭殃。我最怕的,是万年犯下的错误,最终可能要由象棋来买单。”
雷振东还想再问,岳山却摆了摆手,主动终止了这个话题:“算了,但愿这只是我个人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