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甩出锁链缠住即将坠落的承重梁，余光瞥见暗夜的披风残影擦过钟乳石柱——那上面还留着前日她测试爆破装置时留下的焦痕。

"留着有用。"她按住许殇即将刺穿阿虫咽喉的判官笔，指尖蘸着对方伤口渗出的荧蓝液体，在技术员掌心画下赝品生死契，"告诉暗夜，我们找到了阎罗殿的往生池。"

许殇的睫毛在煞气中结出冰霜，染血的拇指突然按上戴瑶刚画完的符咒。

原本荧蓝的纹路突然沁出血色，竟与两人手腕上的守宫砂产生共鸣。

阿虫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脖颈处的青筋暴凸成地脉图的纹路。

"东南角三十度。"戴瑶突然抬高声音，作战靴狠狠碾碎脚边的通讯器残骸，"告诉你的主子，往生砂就埋在......"

爆炸声比她预料的来得更快。

暗夜的冥河剑气撕开最后一道防御屏障时，戴瑶正把阿虫踹进玄武岩缝隙。

年轻人后腰撞上她昨日藏在此处的应急包，里面装着孟婆汤提纯剂和半块阎罗令仿品——足够伪造出往生池能量波动。

"你赌太大了。"许殇的披风裹着两人滚进矿脉裂缝，判官笔尖划过戴瑶锁骨处的守宫砂。

煞气与朱砂混合成的血雾中，暗夜的面甲反射出诡异紫光，剑锋正对着阿虫藏身的方向。

戴瑶咬开最后一支止血剂的密封盖，苦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她看见阿虫颤抖着举起改造过的信号枪。

年轻人染血的食指比了个星际海盗特有的暗号——那是他们初遇时在拍卖会地下库见过的求救手势。

"他要的不是往生砂。"许殇突然扣住她准备启动探测器的右手，煞气凝成的太极图在两人脚下缓缓旋转，"看剑柄的生死契。"

暗夜劈开岩层的剑气突然停滞在半空，冥河水腐蚀出的黑洞里渗出熟悉的陈年朱砂味。

戴瑶的作战服内袋突然发烫，那枚真正的阎罗令正在与三百米外的仿品产生共振。

当阿虫的信号弹照亮整个矿洞时，她终于看清暗夜剑柄上流转的"陈"字缺了半边——与二十年前被剿灭的陈家叛军印章完全一致。

"他要的是......"许殇的尾音被突然暴起的煞气吞没。

戴瑶的锁链绞住即将坍塌的星图仪基座，却在金属冷光里瞥见阿虫悄悄塞进岩缝的存储器——外壳刻着被海盗劫持的货运舰编号，正是他妹妹失踪时乘坐的那艘。

暗夜的面甲突然迸裂，露出半张机械半张血肉模糊的脸。

戴瑶的探测器在这一秒黑屏，掌心赝品生死契却灼烧出剧痛。

当冥河剑气的余波震碎最后一块完好的地面时，她听见许殇的判官笔尖划过自己耳垂：

"他要的是陈将军的......"

地脉深处突然传来龙吟般的轰鸣，暗夜的长剑悬停在半空，剑身浮现的血色纹路竟与戴瑶锁骨处的守宫砂遥相呼应。

许殇的煞气屏障碎成漫天红蝶，每一只蝶翼都映出矿脉深处某个正在苏醒的古老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