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这些年白教你了?纪委要的是链条,不是替罪羊!你越往前凑,他们越高兴。”
他抬头,目光穿过落地窗,看向院外那棵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梧桐。
“为今之计,只有先让他们自顾不暇。”刘仲甫声音低下去,带着铁锈般的冷硬,“他们举报我,无非是想救江见安。那就在江见安身上,再钉一根钉子,钉得她翻不了身。”
刘母猛地停住脚步:“你还想……”
“不是我想,”刘仲甫咧开嘴,火光映得牙缝森白,“是他们逼的。”
他转身,到茶几旁边的高柜开始拨打电话。
窗外,风更大了。
孟家小院里的江见安睡的格外安稳,一觉睡到了天亮。
醒来的第一件事,江见安就是狠狠地伸了个懒腰。
余光中瞥见床边有个人坐在地上,江见安一下睡意全无。
“贤礼,你怎么睡在地上啊!”
江见安慌忙翻身下床,脚底刚触到微凉的青砖,便一把捞起薄毯,要往孟贤礼肩上裹。
孟贤礼其实早醒了,只是怕一动惊扰她,故意合眼靠着床沿假寐。
听见她喊,才抬手按住她膝盖,声音带着通宵的沙哑:“别下来,地上寒气重。”
说着自己起身,一条腿因为蜷坐太久,麻得像灌了铅,身子晃了晃。
江见安赶紧扶住他,掌心贴上他后颈,一片冰凉。
她蹙眉:“你守了我一夜?是不是傻啊,你完全可以到床上来睡啊,你这么在地上睡一晚算怎么回事?”
“顺带给知夏换了一次尿布。”孟贤礼笑,眼角却布满血丝,“小家伙四点半醒的,知道你在睡,只咿呀了两声就乖了。”
江见安目光越过他,看见摇篮里两个孩子正睁着眼啃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