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应声答:“臣不知,还请陛下赐教。”
“原先叫陵云台,是先帝所赐,后来朕改为了晾鹰台!
云虽变幻万端,但终究是无根之物,随风而聚,亦随风散。唯有雄鹰,穿风过云,搏击九天,睥睨苍穹,尽显王者风范!”
萧业附和道:“陛下雄才大略,所言极是。”
皇帝叹了一口气,似乎苍老了许多,“可是雄鹰也终有老的一天。”
萧业默然不语,他知道皇帝现在不想听奉承的假话。
皇帝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陵云台,晾鹰台,父与子,君与臣,呵……”
皇帝缓缓转过身来,一贯威严的龙目中却是沧桑,他看着萧业,徐徐道:
“萧卿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朕是君父,君在前,父在后,陆家可以忍辱负重,但朕,一国之主,不能不给陆家体面,更不能寒了忠良的心!”
萧业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段话不是对自己说的,是对燕王说的。
他应道:“陛下所虑极是,圣明之见!”
皇帝微微颔首,向睢茂吩咐道:“拟旨,镇南将军之女陆灵韵修行三年后赐为齐王妃。”
睢茂点头称诺,打发了身边的内侍拟旨赐婚去了。
此时,高台之上,只剩萧业、睢茂和皇帝三人。
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萧业身上,眼神不再沧桑,而是意味深长。
“萧卿有王佐之才,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难免屈才。但大道如青天,有志者得之。”
萧业垂首应道:“臣明白。”
皇帝笑了一下,果然是聪明人啊,野心和智慧不但懂得藏,还懂得适时的显。
话说到这里,本已各自有数,不必再说,但皇帝还是选择把话说透了,给这个聪明的臣子和他那个傻儿子一颗定心丸。
“燕王性情耿直,不知变通,你日后要好好辅佐于他,莫要辜负了朕对你的一番苦心!”
萧业心中腹诽,帝王不愧是帝王,话说到这里,仍提醒着自己不要忘了忠君。
他撩开衣摆,跪在地上,行了大礼,沉稳恳切的应道:“臣,萧业,甘效犬马之劳,谢陛下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