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长剑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正中魑魅心口。黑布瞬间炸裂，青灰色的皮肉被划出一道尺许长的口子，粘稠的黑液如喷泉般涌出。可预想中的开膛破肚并未出现，剑刃刺入半寸后便被一层坚韧如钢的筋膜死死卡住，任凭墨如玉青筋暴起，再也进不去分毫。

“怎么可能……” 墨如玉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剑下的躯体在震颤，却绝非濒死的挣扎 —— 那筋膜竟在快速蠕动，黑液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就开始凝固，伤口边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连剑刃上都凝结起细碎的冰碴，阻碍着他的发力。

魑魅的红光骤然炽烈，腐烂的手爪猛地攥住剑身，黑液顺着指缝滴落，在剑刃上腐蚀出细密的凹痕。墨如玉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手臂蔓延，内力运转顿时滞涩，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在雪地上，瞬间冻成暗红的冰晶。

“墨庄主！” 杨莲花的软剑如灵蛇出洞，缠上魑魅的手腕。她没有硬拼，而是将太阴寒冰诀的内力注入剑刃，碧绿色的剑身瞬间覆上一层白霜，寒气顺着魑魅的手臂蔓延，所过之处，黑布上凝结出晶亮的冰花。

“嘶 ——” 魑魅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动作明显迟滞了几分。那些青灰色的皮肉被寒气侵袭，竟泛起类似冻疮的红肿，连攥着剑刃的力道都松了半分。

“就是现在！” 杨莲花突然弃剑，双掌翻飞如蝶，掌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正是莲花宫的绝学九宫八卦掌，此时同时融合了寒冰掌的效果。第一掌拍在魑魅肩头，冰层 “咔嚓” 蔓延；第二掌印在它的腰腹，黑液的流动明显变慢；第三掌直击胸口旧伤，竟将凝固的黑液震得重新涌出 —— 这掌法看似柔和，实则每一击都精准落在经脉节点，用寒冰内力阻滞其魔力运转。

墨如玉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猛地抽回长剑，剑心之光更盛，剑气在周身盘旋成银环。他忍着气血翻涌的剧痛，将残余内力全部灌注于剑：“无极?贯日！”

长剑化作一道笔直的银线，再次刺向魑魅心口的旧伤。这一次，被寒冰削弱的筋膜终于抵挡不住，剑刃没入三寸，黑液喷涌如注。魑魅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红光疯狂闪烁，周身的黑雾突然暴涨，将两人笼罩其中，冰碴如箭般射向四面八方。

“冻住它的眼睛！” 墨如玉在黑雾中大喊。他能感觉到魑魅的魔力正在暴走，那双红光眼睛正是能量核心所在。

杨莲花闻言双掌合拢，太阴寒冰诀催动到极致，掌心凝结出两团莹白的冰球。她借着黑雾中冰碴的掩护，纵身扑向魑魅的面门，双掌精准地按在那两团红光上 ——“寒冰掌！”

刺骨的寒气瞬间爆发，红光被冰层死死封住，魑魅的咆哮声戛然而止，黑雾如同被冻结般停滞在半空。墨如玉抓住这最后的破绽，长剑顺着心口伤口猛地向上一挑，剑刃带着撕裂的锐响，从魑魅的咽喉贯穿而出。

“吼 ——” 魑魅的躯体剧烈抽搐，被冻住的红光在冰层后疯狂闪烁，却始终无法挣脱。黑液混合着碎冰从伤口涌出，渐渐失去光泽。最终，红光彻底熄灭，庞大的躯体僵在原地，随后如碎裂的冰雕般崩解，化作无数黑色的冰晶，最终化作一团浓郁的黑烟，在风雪中盘旋两圈，便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墨如玉拄着剑瘫坐在雪地里，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杨莲花也脱力地靠在墙上，软剑垂落在地，肩头的淤青已经发紫。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寒意。

“就…… 这么没了？” 杨莲花声音发颤，刚才那番死斗耗尽了他们九成力气，可对手死后竟连尸骸都没留下，这种诡异的消失方式，比任何血腥场面都更让人不安。

墨如玉望着黑烟消散的方向，雪地上只有他们打斗留下的痕迹，和几处尚未冻结的血迹。“这就是魔族的手段吗？” 他喃喃自语，心中突然有些后怕，如果这魑魅不单单只是这一只，那神武大陆将会是何种场面？

墨如玉的后怕还没在心底落定，巷口突然卷起两股黑色的旋风。风雪被旋风撕裂，露出两道裹着黑雾的身影 —— 又是两只魑魅！它们的红光比刚才那只更加炽烈，腐烂的手爪在风中划出残影，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三丈之内，腥臭的寒气扑面而来。

“小心！” 墨如玉下意识将杨莲花护在身后，残余的内力艰难地涌入长剑，可刚才那番死斗已耗尽他九成功力，剑身的光芒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杨莲花也握紧了软剑，太阴寒冰诀的寒气在掌心凝聚，却明显感觉到内力不济 —— 连续施展绝学后，她的经脉隐隐作痛。

两只魑魅分左右包抄，红光里透着戏谑，仿佛已将两人视作囊中之物。左侧那只率先发难，手爪带着黑雾直取墨如玉后心，速度比刚才那只快了近半；右侧的魑魅则喷出一团冰雾，封锁了杨莲花的闪避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