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族中典藏虽丰,但鲜少有详细涉及水战之法的记载,江河之险,不同于山林,此次虽仗着准备充分,未曾造成太大的伤亡,但江宁城毗邻三江之地,水脉交错,城内及周边凡人气息浓郁,极易吸引水妖窥伺……”
“日后保不齐还有更强大的江河妖兽来犯,将此战细节及那鱼妖的习性弱点、应对得失多记一笔,便能为后人留下些借鉴的法子,或可减少几分伤亡。”
王御修听后若有所思,不禁暗自感慨父亲心思缜密、凡事皆为族中着想,不经意间,却见着杨雨秋鬓边竟已染上一抹淡淡的苍色。
炼气期修士,终究难逃岁月侵蚀,尤其杨雨秋灵根资质寻常,早年又为家族事务劳心劳力,怕是耗了不少元气。
“父亲……”
杨雨秋闻言,听出王御修语气不对,淡淡一笑,一边记载着王承俐当初对敌的法子,一边开口说道:
“怎么?吞吞吐吐的,可是斗法不如俍儿?亦或是有了属意的女子?”
王御修脸色一僵,按下心神,抿了抿唇,犹豫片刻,才垂着眼眸,低声道:
“父亲,孩儿……想要出门游历,增长阅历。”
杨雨秋行笔的动作微微一顿,笔尖悬于书帛之上,悄然晕开一小点墨迹。
他抬起头,将狼毫笔置于一侧,目光自王御修脸上一扫而过,轻声道:
“你自幼修行顺遂,资源不缺,功法也有长辈指点,同辈切磋除了御俍外亦难逢敌手,怎会突然起了远游之念?可是近日修行上遇了关隘?”
王御修沉默片刻,鼓足勇气,沉声道:
“并非受挫,只是那日远远望见舅父在汲水上与那鱼妖搏杀,几度陷入险境,心底里忽然觉得……自己好似一只被豢养在笼中的鸟雀,未曾经历过真正的风浪。”
王御修抬起头,目光灼灼,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