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母亲发话了,儿媳定当从命。”
月华庭。
奉平长公主步入正厅,径直走到主位的紫檀木雕花大椅上端然坐下,姿态雍容,又高高在上。
跟在她身后的宋承漪正想在下首的玫瑰椅上落座。
“本宫叫你坐下了吗?”长公主声音冰冷。
宋承漪停在椅边,缓缓直起身,脸上并无被呵斥的惶恐。
她淡淡道:“不知长公主,您有何吩咐?”
奉平长公主端起手边的青玉茶盏,饮了一口茶,声音放缓了些。
“你不用与本宫掷气,本宫今日寻你是有要事,郝嬷嬷并不是存心要给你难堪,不过是想将你请到本宫这院子来,寻个清净地,才好说些要紧话。”
果然如此,宋承漪早已料到了长公主的来意。
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崔皇后传话了。
宋承漪弯唇笑着说:“只是,叫我来长公主这处,有很多种方式,但郝嬷嬷却选了最侮辱人的这一种,这难道也是长公主的授意吗?”
看着她这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奉平长公主盯着她,道:“你果然与她不同,说话犀利很多。”
她,曾经的她?还是作为细作的“她”?
宋承漪没空理会,今后她只是她,什么活法都随她自己。
她坦然地回视着长公主审视的目光,道:“儿媳只是觉得,礼尚往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下次若还是这般唤我,我可不会再来了。”
奉平长公主胸口一堵,重重放下茶盏。
她不再绕弯子,冷声将崔皇后的传话告诉宋承漪。
“皇后托本宫我传话给你,她让你尽早寻个妥帖的借口进宫一趟,她在宫里,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宋承漪眸光微晃。
崔皇后等她的好消息,还能是什么,定然是她有孕的消息。
那留子药的事,她要如何搪塞过去?
“怎么?没能得手?”奉平长公主见宋承漪神情凝住,试探地问。
崔皇后并不信任她,只是来信叫自己传话,并未说其他。
这也最叫她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