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石头的夜壶突然开口,声音像老式收音机:“用凡人的娱乐精神对冲时间熵增,妙啊!建议申报非遗。”
功德箱底部又吐出一张阴报,头条写着:“陈氏时间银行获批,存款可兑换往生咒播放时长。”
陈三槐把沙漏抱起来,框架温热,金沙缓缓流动。他右眼盯着那三百根金线,忽然不流泪了。那些债,终于不再是看不见的清单,而是能数、能存、能还的东西。
他摸出手机,打开新出现的“时间债务”板块,输入一笔:**“陈七郎,阳寿三年,申请加速偿还。”**
系统提示音响起:“审核通过,预计缩短偿还周期至七日。”
林守拙凑过来,突然皱眉:“等等,这箱子……”
他伸手抠开功德箱底部一圈接缝,指甲盖挑出一块极小的金属徽记,锈得厉害,但轮廓清晰:六道轮回的蛇衔轮图案。
“走私集团的货?”陈三槐眯眼。
“不止。”林守拙掏出扎纸显微镜,对准一粒金沙。镜片下,沙粒内部嵌着微型齿轮,还在转,像上紧了发条。
张黑子的哭丧棒突然震动,自动从沙漏里拔出来,指向东南方。棒头那串字又变了:“检测到外部香火窃取,来源:未登记阴力节点。”
陈三槐低头看沙漏,最后一粒金沙正缓缓归位。沙漏发出一声龙吟,短促,像被掐住脖子的蛇。宗祠地砖浮现出星图,银线交织,每颗星都连着一条金线,通向某个祖先的冥途坐标。
他伸手摸沙漏框架,温热依旧。师父临终前那滴泪,终于有了答案——有些债,不是用命还的,是用时间,一粒沙,一粒沙,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