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齐了!”工人头头抹了把汗,跑过来汇报,“何师傅,都装完了,清点无误!”
“好!”何雨柱拍了拍手上的灰,环顾四周,确认再无遗漏,“辛苦各位兄弟!都早点回家休息!”
工人们纷纷应声,互相招呼着,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很快,偌大的广场上,只剩下何雨柱和那辆孤零零的解放牌卡车。
深夜的寒气更重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何雨柱走到驾驶室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钥匙转动,引擎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卡车的大灯刺破黑暗,缓缓驶离了红星广场,沿着来时轧钢厂车队的相反方向,朝着南锣鼓巷四合院的位置开去。
然而,何雨柱并没有直接将车开回人来人往的四合院门口。车子驶入南锣鼓巷附近一条更为僻静、几乎不会有行人夜行的窄胡同深处。这里远离主路,两旁是高大的院墙和老槐树,月光被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在地面投下斑驳扭曲的暗影,只有车灯的光柱笔直地照射着前方坑洼不平的土路,扬起细微的尘土。
何雨柱将卡车稳稳地停在胡同最深处一个几乎被阴影完全吞没的角落。他熄了火,关闭了车灯。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浓稠的黑暗与死寂之中,只有月光勉强勾勒出卡车庞大而沉默的轮廓。
他推开车门,跳下车。秋夜的寒意立刻包裹上来,带着露水的潮湿气息。他绕着卡车走了一圈,仔细检查了周围的环境——寂静无声,连只夜猫的踪迹都没有。他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除了风声和自己的呼吸,再无其他动静。
何雨柱站在卡车的阴影里,面对着这辆承载了今夜所有欢笑记忆与设备物资的庞然大物。他伸出手,掌心轻轻贴在冰冷粗糙的车厢铁皮上,感受着金属特有的凉意和沉甸甸的重量感。
意念,如同无形的水波,在他识海中缓缓荡漾开来,温柔却又无比坚定地包裹住整个卡车。那是一种奇妙的连接感,仿佛卡车巨大的钢铁躯体成了他意志延伸的一部分。空间的力量悄然发动,无声无息。
下一秒,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没有任何剧烈的声响,没有刺眼的光芒闪烁。在昏暗的月光下,那辆巨大的解放牌卡车,连同车上满载的幕布、放映机、发电机、桌椅板凳……所有的一切,就像被一块无形的巨大橡皮擦抹去,又像是投入了深不见底的潭水之中,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实体感,从原地骤然消失!
原地只留下卡车轮胎刚刚碾压过的、还带着新鲜印记的泥土路面。仿佛那里从未有过一辆车存在过。胡同深处重新被浓重的黑暗和寂静主宰,只有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似乎在为这不可思议的瞬间做最后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