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神言指尖捏着银质小勺，缓缓搅拌着杯中深褐色的咖啡，随后依次加入两勺牛奶和三块方糖。乳白色的液体与咖啡交融，渐渐化作浅棕色，驱散了原本的醇厚苦涩。

“你还是老样子，半点都受不了咖啡的苦味。”乌山玄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好一杯咖啡，被你加了这么多东西，彻底破坏了原本的风味。我实在搞不懂，你既然这么怕苦，为什么不直接点杯咖啡奶茶？”

“还不是因为某人非要来感受什么‘咖啡厅的氛围’。”御神言放下小勺，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我总不能捧着一杯甜腻的奶茶，坐在这里陪你装深沉吧？”

“好了好了，说正事。”乌山玄收起笑意，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来咖啡厅就是要讨论严肃话题的，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御神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甜腻的口感在舌尖化开，他缓缓放下杯子，语气也沉了下来：“跑了一整天，线索断得干干净净。找到的工作人员不是死了就是失踪，连个能问话的活人都没有。

我看这调查再继续下去，也未必能有结果，说不定还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不如直接收手，把现有情况写成报告提交给玛奇玛小姐，她应该也会认同。”

他心底暗自思忖：玛奇玛现在的核心目标分明是电次和枪之恶魔的碎片，地下斗兽场这档子事，顶多算是无关紧要的支线，她未必会放在心上。

“玛奇玛小姐可不会这么轻易接受‘查无结果’的报告。”乌山玄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而且，地下斗兽场的相关人员，也不全是死人，或者说……不全是人类。还有一位恶魔，至今还活着。”

“你是说蜘蛛恶魔？”御神言挑眉，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她不过是最近才被送进斗兽场的，资历最浅，未必知道什么核心秘密。幕后黑手恐怕也是清楚这一点，才懒得对她下手。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身为恶魔，本身就没那么容易被杀死。”

“不对。”乌山玄立刻反驳，眼神锐利，“按照地下斗兽场原本的安排，蜘蛛恶魔本该在那场决斗中被杀死。

她之所以能活下来，大概率有两个原因——要么是蟑螂恶魔突然暴动，没能如约解决她；要么就是她没有按照山田的预期猎杀人类，导致山田找不到引爆体内炸弹的‘正当理由’，没能顺利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