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府邸。
“异想天开!真是异想天开!”胡尔克声如洪钟,对着麾下几名副将和谋士咆哮,“大乾守军这些绵羊,被我们揍了,不想着怎么龇牙咧嘴咬回来,倒学着文人那套,递张破纸就想让我们赔钱认错?还‘严惩凶手’、‘保证永不再犯’?我呸!老子就是凶手!这边界,老子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他喘着粗气,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棕熊,在厅内来回踱步,沉重的铠甲叶片相互碰撞,发出哗啦的声响。
几名属下噤若寒蝉,深知这位主将的脾气。
片刻,胡尔克停下脚步,铜铃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而残忍的光芒。他摸着虬结的胡子,冷笑道:“不过嘛……既然他们想要个说法,老子就给他们一个说法!传令下去!”
他看向身旁的书记官,一字一顿地命令:
“回复对面大乾的守将!想要赔偿?可以!”他顿了顿,脸上露出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让他们用刀剑来拿!告诉他们,三天之后,在边界线上,老子设下‘比武雷台’!双方各派高手登台较量,生死各安天命!他们若能赢了我大梁的勇士,赔偿之事,有的商量!若是输了……就让他们夹着尾巴滚回衮州城去,少在这里碍眼!”
“具体怎么比,派几个人,用什么兵器,让他们派人过来商量!老子等着!” 他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苍蝇,“就这么写!语气给老子硬气点!”
“是,将军!”书记官连忙躬身记录,不敢有丝毫怠慢。
胡尔克看着书记官退下,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
他走到守将府邸深处,一间僻静的石室内。
烛光摇曳,映照出一个盘膝而坐的枯瘦身影。
此人一身灰色布袍,面容干瘪,看不出具体年岁,唯有一双半开半阖的眼睛,在烛光下偶尔闪过令人心悸的精芒。
他周身气息若有若无,仿佛与周围的石壁融为一体,但若是感知敏锐之人靠近,便能察觉到那内敛到极致的、如同深渊般可怕的能量波动。
他便是胡尔克最大的倚仗——秘密招揽来的客卿,厉千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