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的开幕式演讲稿还摊在桌上,标题是《从个体到浪潮:我们这十年》。
此刻她抓起笔,在“浪潮”两个字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老张的告别会开得很安静。
台里给老摄像师准备了鲜花和荣誉证书,他却只从帆布袋里摸出台老式摄像机。
金属外壳磨得发亮,镜头盖边缘还粘着块褪色的胶布——那是九年前苏霓第一次救场时,他怕机器出问题特意贴的。
“我要去山里了。”他把摄像机轻轻放在桌上,指腹蹭过取景器,“那些没录音的老党员,没上电视的老故事,再不去记就没了。”
有人喊着要他说两句,他却转身往门口走。
经过茶水间时,听见两个年轻摄像小声嘀咕:“老张这摄像机,当年拍过苏总救场的直播吧?”“可不,现在咱们用4K机拍自助陈述亭,倒像是它的曾孙辈。”
当晚,许文澜盯着系统后台的数据流差点呛到。
三千个用户同时上传了1分37秒的空白视频,文件名全是“老张的最后一帧”。
她对着屏幕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上个月老张给她看的拍摄日志,最后一页写着:“机器不会说话,但它记得所有按下录制键的手。”
苏霓是在晨雾里走进市民数据中心的。
白色大理石地面映着她的影子,像片轻轻飘着的云。
她熟门熟路地找到SL001号存储柜,指纹识别的“滴”声响起时,心跳突然快了一拍——上一次打开这里,还是三年前“破框工具箱”刚上线,她把第一枚测试U盘存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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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抽屉拉开的瞬间,檀木香气混着电子元件的冷味涌出来。
那枚黑色U盘静静躺着,外壳上还留着她当年用马克笔写的“测试版001”,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她取出标签纸,钢笔尖悬在半空,想起昨天赵小芸在电话里说:“今天有个大妈来领工具箱,我说现在人人手机里都有备份教程,她拍着大腿笑:‘早知道这么省事,我十年前就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