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灵田的苦工

真正的苦役,在田间。

阿宁和王浩各自提着一个硕大的、边缘粗糙的木瓢,从聚灵水桶里舀起冰冷的灵水,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向各自负责的药田(东三、东四号)。

清露草娇贵异常!

水量必须精准!每一株草,根部周围需要浇透,但又不能积水!叶片上不能沾到太多水珠,否则容易腐烂!

阿宁性子急,起初几瓢下去,不是水多了在草根处积了一小洼,就是水溅到了叶片上。旁边监督的管事助手眼睛如同鹰隼,立刻厉声呵斥:

“丁字柒佰肆拾肆!眼睛长哪去了?!浇坏一株,扣你一天伙食!”

冰冷的警告如同鞭子抽在心上。

王浩则更加谨慎,他凭借着对力量的精准控制,每一次舀水、倾倒都如同精密的操作。水流如同细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株清露草的根部周围,几乎没有溅起任何水花。但这需要全神贯注,极其消耗心神和灵力。炼气二层的灵力在维持这种精细操作中飞快消耗,额角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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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枯燥的重复中缓慢流逝。

弯腰,舀水,走到田里,小心翼翼地浇灌,再弯腰,舀水……动作机械而麻木。

太阳渐渐升高,驱散了晨雾,也带来了灼热。汗水混合着溅起的水珠,浸透了灰布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又闷又痒。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阵阵刺痛。

腰背如同灌了铅,每一次直起身都伴随着骨骼的呻吟。手臂因为长时间重复舀水和倾倒的动作而酸胀发麻。

这仅仅是浇灌!

除草的活计更是考验耐心和眼力。清露草田里,混杂着各种生命力顽强的杂草,它们会抢夺宝贵的灵气和养分。必须弯着腰,甚至跪在泥泞的田埂上,用手指或小木片,极其小心地将杂草连根拔除,不能伤到清露草脆弱的根须半分!泥土的腥气和腐殖质的味道直冲鼻腔。

驱虫则更为烦琐。一些肉眼难辨的细小灵虫(如噬灵蚜)会啃食清露草的嫩叶和汁液。赵管事丢给他们一小包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劣质药粉,让他们用手指沾着,极其小心地涂抹在发现虫害的叶片背面。药粉气味难闻,沾在手上更是带来火辣辣的刺痛感,而且效果甚微。

整个过程中,管事助手如同幽灵般在田埂间巡视,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寸土地。任何一点疏漏——水浇多了、草没除干净、虫子没发现……都会引来毫不留情的呵斥和“扣伙食”、“加罚劳作”的威胁。

“丁字柒佰肆拾叁!这株草根都露出来了!眼瞎了吗?!”

“丁字柒佰肆拾肆!这片叶子上的蚜虫没弄干净!想饿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