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入口处，空间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仿佛他一直就站在那里。

来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身形有些佝偻，左腿明显跛着，拄着一根油光发亮的旧木拐杖。面容清癯，皱纹深刻如同刀刻，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如同深潭古井，平静无波地望向林小凡。他气息内敛至极，若非亲眼所见，几乎感觉不到存在，与周围环境完美融为一体。

正是赵长老提到的，归云观，跛脚道人——张道人！

“小友，玉册可曾细读？” 张道人的声音沙哑平淡，如同老农闲聊。

林小凡心中一凛，起身恭敬行礼：“晚辈林小凡，见过张道长。玉册玄奥，晚辈正在研习。敢问道长，这‘隐世条约’……”

张道人微微颔首，跛着脚，慢慢走到林小凡不远处的一块青石旁坐下，将木拐靠在石边。他目光扫过那三株黄金灵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恢复古井无波。

“条约……” 张道人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在陈述亘古不变的铁则，“非是儿戏，乃是以血与火铸就的界碑。”

“上古之时，仙凡混居，修士视凡俗如蝼蚁草芥。移山填海，争斗不休，动辄波及千里，城池化为齑粉，生灵涂炭。更有邪修魔道，以百万生魂血祭炼宝，怨气冲霄，天地同悲。” 他的声音平淡，却勾勒出一幅幅尸山血海、天地倾覆的恐怖画卷。

“仙凡之殇，几近灭世。后，诸天正道巨擘联手，与当时最强的几个魔道巨擘鏖战百年，天地几被打碎，终将其镇压封印。为免重蹈覆辙，遂定下‘隐世条约’，以无上伟力烙印于此界法则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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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道人枯瘦的手指指向天空，又指向脚下大地。

“条约铁律，核心有二。”

“其一：**禁绝显圣！** 修士不得在凡俗聚集之地，于凡人面前显化超越‘武道宗师’范畴的术法神通、法宝威能、灵兽异象！违者，视为践踏铁律，无论正邪，天下共诛之！其师门、亲族，皆受牵连！”

“其二：**因果自担！** 修士若因私仇争斗波及凡俗，造成伤亡，需十倍偿命，并受‘锁灵’之刑，废去修为，永镇苦狱！若为守护凡俗而出手诛邪，事后亦需联盟监察使详查，确认无滥杀无辜，方可免责。”

林小凡听得背脊发凉！他终于明白，为何强如赵长老，昨夜也只是灵力化身降临，气息收敛到极致！为何修行界如此神秘，凡俗难觅其踪！这“禁绝显圣”的铁律，如同悬在每一个修士头顶的铡刀！动辄就是身死道消，株连亲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