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蜷缩起来。眼泪流得更凶,无声,却汹涌。肩膀不受控制地耸动,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地面很凉,硌得骨头生疼,但比起心里的痛,这根本不算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时间在黑暗中失去了意义。直到嗓子干哑得发不出声,眼泪好像也流干了,只剩下间歇性的、控制不住的抽噎。咬着手背的牙齿也松开了,借着从门缝底下透进来的一线微光,我看到手背上留下一圈深深的、带着血丝的牙印,火辣辣地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我的门口。接着,是小心翼翼的、几乎听不见的敲门声。
“沈小姐?”是周姨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你……没事吧?我好像听到点动静。”
我的心猛地一紧,立刻屏住了呼吸,用袖子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痕。不能让她知道。不能让人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但开口还是带着无法掩饰的沙哑和鼻音:“……没事,周姨。”我顿了顿,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不小心绊了一下,撞到门了。”
门外沉默了几秒钟。我能想象周姨脸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在这宅子里待了这么多年,什么看不明白?她肯定知道我在哭,只是不忍心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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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一声轻轻的叹息传来,像羽毛一样落在我心上,却比责备更让我难受。“那你……早点休息。天快亮了。”周姨的声音依旧很低,“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嗯。谢谢周姨。”我哑声回答。
脚步声再次响起,慢慢地远去了。
门外恢复了寂静。可周姨那声叹息和她小心翼翼的关怀,却像一把温柔的刀,再次割开了我刚刚勉强结痂的情绪。在这种极致冰冷的环境里,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反而让人更加心酸。她让我想起以前家里那位看着我长大的老保姆,也是这么慈祥,会在我难过时偷偷塞给我一颗糖……
对比越强烈,现实就越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