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像要从这潭深水里捞出他想要的答案——愤怒?挑衅?悲伤?或者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心虚和慌乱?
但他什么也没找到。
我的瞳孔里,只有他的倒影,和一种近乎空洞的平静。这种平静,比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更让他感到挫败和……烦躁。
他预想中的场景没有出现。没有痛哭流涕的忏悔,没有歇斯底里的反驳,甚至没有一丝被揭穿旧事的窘迫。只有这种油盐不进的、彻底的无视和回避。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显然让他极其不适。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似乎比刚才更重了些,胸膛微微起伏。那双锐利的眸子眯了起来,审视的意味更浓,仿佛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看似熟悉、实则陌生的女人。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我们两人僵持的身影,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没有松开。反而,他借着这个力道,将脸又凑近了一些。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意,拂过我的脸颊。
“沈清弦,”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我的名字,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别跟我玩这种文字游戏。”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寸寸地扫过我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你很清楚,我问的是什么。”
压力越来越大。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量,以及那强忍着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暴戾情绪。我的后背开始渗出冷汗,指尖在身侧悄悄蜷缩,指甲更深地陷进掌心的软肉里,用更尖锐的疼痛来对抗这种几乎要让人崩溃的压迫感。
但我不能退缩。一旦露出破绽,之前所有的忍耐和伪装都可能前功尽弃。
我依旧维持着那种茫然和无辜的表情,甚至轻轻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动了一下。我微微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又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终,只是用一种更轻、更带着点怯意的声音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