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移动的方向,清晰无误地指向——我的房门。
我的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顺着脊椎急速窜上头顶,让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我死死咬住下唇,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绝对的静止,连睫毛都不敢颤动一下。
是谁?
这个时间,凌晨两三点,宅子里所有的佣人早已沉睡。周姨的房间在走廊的另一端,而且她年纪大了,脚步不会这么……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沉重感。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一个让我心脏骤然缩紧、血液都仿佛瞬间冻结的可能。
陆砚深。
只有他。这座宅邸真正的主人,那个心思深沉、行为莫测的男人。只有他,才会在这样深更半夜,像一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门外。
他想干什么?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入我的脑海,带来一阵混杂着恐惧、屈辱和巨大不安的战栗。晚宴上他那个震惊而复杂的眼神,他破天荒的沉默,此刻像散落的拼图碎片,在我脑中疯狂旋转,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脚步声,停了。
就停在我的房门外。
非常近。近到我能感觉到,隔着一层不算厚实的门板,那个存在所带来的、无形的压迫感。空气仿佛都因为他的驻足而变得粘稠、沉重起来。
他没有敲门。
也没有离开。
就那样……静静地站着。
死寂。
比之前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能感觉到太阳穴因为过度紧张而突突直跳。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动到了极限,试图穿透那扇门,去捕捉门外那个存在的一丝一毫信息。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