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下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苏晚晴停下了介绍,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关切地看向陆砚深。连不远处树上的鸟鸣声,似乎也识趣地停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脏莫名地提了一下。这种专线电话,在这种时候响起,通常意味着……绝非小事。
电话那头的人语速很快,声音透过听筒隐隐传来,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种急促和凝重的语调,却像无形的铅块,沉沉地压了下来。
我看到陆砚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原本就冷硬的线条此刻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下颌线收紧,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什么时候的事?”他打断对方,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一种近乎凌厉的质问。尽管他控制着音量,但那瞬间迸发出的焦灼和怒意,还是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
陆砚深的眉头死死拧成了一个结,眼底深处仿佛有风暴在汇聚。他沉默了几秒,那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令人窒息。然后,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每个字都像冰碴一样冷硬:
“知道了。封锁消息,控制舆情,通知所有高管,半小时后顶楼会议室集合。”
他顿了顿,呼吸似乎有些粗重,补充道:“我马上回公司!”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凉亭里一片死寂。
陆砚深握着手机,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在极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周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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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脸上的轻松神色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担忧和严肃。她放下手中的宣传册,轻声问道:“砚深哥,出什么事了?很严重吗?”
陆砚深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使得铁艺椅子向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没有立刻回答苏晚晴,而是抬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才转向她,语速极快地说道:“公司有急事,必须马上处理。抱歉,晚晴,今天失陪了。”
他的道歉听起来更像是程式化的交代,没有任何温度。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苏晚晴脸上过多停留,便急切地扫向凉亭外,像是在寻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