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背再次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这一次,比刚才更狠,更决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而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伴随着周姨担忧的声音:“先生?沈小姐?……没事吧?”
显然,我们激烈的争吵声(主要是陆砚深的怒吼),已经惊动了宅邸里的其他人。
“滚!”
陆砚深头也没回,朝着门口发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那声音里蕴含的暴戾和不容置疑的威严,让门外的脚步声瞬间停滞,然后迅速远去,周围重新陷入死寂。
他转回头,重新看向我。经过刚才那一推,他眼底的狂怒似乎平息了一些,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更加令人心悸的冰冷和……绝望。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目光像扫描仪一样,一寸寸地掠过我的脸,我的眼睛,我没有任何表情的五官。
我们站在房间的两端,中间隔着散落一地的“罪证”,隔着三年积累的误解和伤害,隔着一条再也无法跨越的、名为“不信任”的深渊。
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坚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割裂着肺叶。
终于,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直起身。他整理了一下刚才因动作激烈而有些凌乱的西装领口,动作恢复了惯有的、带着距离感的优雅,但那双眼睛,却比西伯利亚的寒冰还要冷。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他转过身,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我的房间。厚重的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却像一道沉重的闸门,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还有,比最初相遇时,还要冰冷彻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