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相信他了。
六个人确定下来就开始行动。
除了正常的做饭以外,其他时间大家都围着厨房转悠。
就连陈宴也把他闺女带来了。
为了能多干点活。
———
日头像烧透了的炭,空气都烫嗓子。
院子里五百斤的海参堆成了小山,在炽白的阳光下,蒸腾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腥气。
方婶三个婶子手起剪落,咔嚓一声,麻利地剖开一条肥硕海参的肚腹,黏腻的肠肚应声而出。
陈宴几人额头的汗珠砸在脚下的泥地上。
他们手里拎着沉重的水桶,一遍遍冲刷着方婶处理好的海参,水流带走的腥秽在泥地上蜿蜒。
向远方硬着头皮蹲下,学着方婶的样子拿起剪刀。
冰凉滑腻的触感让他指尖发麻。他笨拙地剪开一条海参的腹部。
一股难以形容的浓腥直冲脑门。
手一抖,黏糊糊的内脏差点溅到身上。
方婶教他:
“远方,慢着点,肠子得抠干净,褶子里的沙粒,指甲盖刮刮!”
向远方脸上发热。
他咬牙屏住呼吸,学着方婶的样子,指尖探进那滑腻的腹腔深处。
一点点抠刮,那些藏匿在褶皱里的细小沙粒。
这活计枯燥又腌臜。
汗水混着腥气,浸透了每个人的衣衫。
可粮食,能够让家里人填饱肚子,就像是驴面前的萝卜一样,吊在他们面前。
累是挺累的,但是填饱肚子也是真的。
海参的味道也挺好的。
这几天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纪黎明专门用海参给大家开了小灶。
院墙根下搭起了两口大铁锅。
水刚没过锅底,处理干净的海参,就被纪黎明指挥着“哗啦啦”倒了进去。
“慢火,文火,听见没?”
纪黎明盯着灶膛叮嘱向远方。
向远方擦了一把汗水,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