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佑跟着那两个战士,穿过混乱初定、血腥味弥漫的营地。
到处都是哀嚎的伤员和搬运尸体的人,幸存者们的脸上,交织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失去同伴的悲痛。
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也没人敢再用之前那种轻蔑或好奇的眼光看他。
所有接触到他身影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让开道路,动作里充满了敬畏和疏远。
最终,他被带到了一个由集装箱改造的独立房间前。
这显然是整个营地里除了首领办公室外,最好的住所了。
“神月先生,以后这里就是您的房间。”
带路的战士打开了门,态度恭敬了不少,但依然保持着距离。
“里面有我们储备的最干净的水和食物,首领吩咐过,您的补给是最高优先级的。”
神月佑点点头,没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门在他身后被关上。
门外,那两个战士没有离开,像两尊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地守在了门口,隔绝了所有窥探。
房间不大,但很干净。
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桌上摆放着几瓶未开封的瓶装水和一些真空包装的压缩饼干,甚至还有一小罐珍贵的肉罐头。
这待遇,和之前那个潮湿的帐篷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精英射手的价值,体现得淋漓尽致。
神月佑对此不置可否。
他拉开椅子坐下,慢条斯理地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然后拿起一块压缩饼干,小口地吃了起来。
仿佛门外的监视,营地的生死,都与他无关。
他现在只想好好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
毕竟,当了半天炮灰,还开了三枪,也是很累的。
吃饱喝足,神月佑往床上一躺,真的就睡了过去,呼吸平稳,似乎没有一丁点的防备。
门外的两个守卫,通过门缝观察了许久,确认他真的只是在睡觉后,才略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夜色渐深。
当整个营地都陷入死寂时,床上的神月佑,忽然睁开了双眼。
一片清明,毫无睡意。
他坐起身,环顾着这个作为“奖赏”的独立房间。
软禁么?
无所谓。
只要有吃有喝,在哪躺平不是躺。
他伸了个懒腰,在心里默默呼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