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半真半假。以清风如今的状态和对混沌之道的理解，强行对幽月这种级别的魔教核心人物搜魂，成功率不高，且反噬风险极大，更有可能触发其神魂中的禁制，导致记忆自毁。但他必须施加压力。

幽月身体微微一颤，显然对搜魂之术有所忌惮。但她依旧倔强地昂起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这里得到圣教机密，休想！”

“杀你？未免太便宜你了。”清风摇了摇头，“你也算是天资卓绝之辈，为何要执迷不悟，与虎谋皮？你可知道，引动那种层次的存在，最终会带来什么？届时，恐怕不仅仅是正道修士，连你们魔教自身，乃至这世间亿万生灵，都将沦为祭品！你们这是在玩火自焚！”

“你懂什么！”幽月突然激动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圣祖之道，才是超脱之道！这方天地，这该死的轮回宿命，早已腐朽！唯有打破一切，重塑乾坤，才能获得真正的永恒与自由！深渊之主，是能带领我们打破这牢笼的引路者！”

“打破牢笼？引路者？”清风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关键，“所以，魔教与那深渊下的存在，是合作关系？你们帮它归来，它助你们打破所谓的‘轮回宿命’？”

幽月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说了太多，再次闭上嘴，扭过头去，但胸口微微的起伏显示她内心并不平静。

清风看着她，忽然换了一种语气，带着一丝惋惜：“值得吗？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永恒自由’，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本心？你体内的寂灭之力，正在不断侵蚀你的生机与灵智，长此以往，你终将沦为只知毁灭的空壳，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

幽月身体猛地一僵。

清风继续道：“我曾与拥有‘无垢剑心’之人相交，深知心灵蒙尘之苦。你如今，何尝不是被寂灭之力、被那所谓的‘大业’蒙蔽了本心？回头看看吧，看看这世间，并非只有黑暗与腐朽。生机与毁灭，本就是一体两面，强行抹除一方，带来的绝非超脱，而是彻底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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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中，蕴含着一丝混沌道韵，带着包容与引导的意味，轻轻叩击着幽月的心防。

幽月沉默了许久，久到清风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终于，她用一种极其微弱、仿佛自言自语的声音说道：“……来不及了……从选择这条路开始，就……回不了头了……寂灭的种子早已种下，唯有不断前行，才能在最终的‘归寂’中，找到一线生机……这是……圣祖的指引……”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认命般的绝望。

清风心中一动。“圣祖的指引”？难道魔圣祖在陨落前，就预见到了这一切，甚至……与那深渊存在达成了某种协议？他正欲再问，却见幽月周身那微弱的苍白光芒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她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猛地抱住了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啊……滚出去……不……吾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