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灰？”赵虎虽然疑惑，但出于对李文渊的绝对信任，立刻领命：“是！大人！属下这就去灶台、百姓家灶底搜集！”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去了。

孙小乙苦着脸：“大人…细布…要好一点的吧？那得花钱啊…”他可是知道衙门里现在有多穷。

李文渊咬咬牙，将最后剩下的几十文钱大部分都给了孙小乙：“尽量买便宜但能用的！”

接下来的两天，县衙后院又换了一副景象。之前是煮豆熏天，现在是烟雾缭绕——赵虎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大堆柴草，在院子里焚烧以获取草木灰，搞得乌烟瘴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县衙又着了火。

孙小乙则忙着将买来的粗布想办法弄成过滤袋。

李文渊根据脑海里那点可怜的初中化学知识，指挥着两人将草木灰加水搅拌、静置、过滤，得到碱液，然后再将碱液加热浓缩，希望能析出碱的晶体。

过程极其粗糙，充满了想当然和不确定性。

“大人…这黑乎乎的水…真的能变成您说的那种…碱面？”孙小乙看着锅里翻滚的、颜色可疑的液体，表示深度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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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科学…呃，相信本官！”李文渊心里也没底，但气势不能输。

赵虎则是对李文渊有着盲目的信心，一边添柴一边说：“小乙，莫要多问！大人说行，就一定行！”

第一次尝试，果然失败了。得到的只是一些颜色暗淡、含有大量杂质的糊状物，根本不成型。

李文渊没有气馁，总结经验，调整了草木灰和水的比例，改进了过滤方法。赵虎毫无怨言地继续去搜集草木灰，孙小乙也只能陪着折腾。

就在李文渊沉浸在“化学实验”中时，麻烦再次找上门来。

这次来的不是王五，而是两个穿着体面、眼神倨傲的家丁，为首一人手里拿着一份帖子。

“哪位是李文渊？”家丁站在县衙门口，捏着鼻子，嫌弃地看着里面乱糟糟的景象。

李文渊从后院走出来，皱了皱眉：“我就是。何事？”

那家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的鄙夷毫不掩饰，将帖子随手一递：“我们家老爷请你过府一叙。”

李文渊接过帖子，打开一看，落款是“钱不多”。内容无非是久仰大名（？），请过府一叙，商讨债务云云，语气看似客气，实则带着居高临下的命令意味。

“钱老爷相邀，所为何事？”李文渊明知故问。

“自然是为了那一百两银子的事情。”家丁昂着头，“李大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老爷说了，若是李大人手头不便，也可用他物抵偿。”说着，眼神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后院，显然听说了李文渊在鼓捣些什么。

李文渊心中冷笑，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估计是看硬的不行，想来软硬兼施，或者想看看自己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甚至想趁机吞掉自己的“研究成果”？

去，肯定有风险，谁知道钱不多设了什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