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弘业坐在主位,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没想到周通判竟然如此大胆,直接打上门来。
李文渊和赵虎也被传唤到了堂下。赵虎怒目而视,而李文渊则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平静模样,心中却暗道:“来了!果然狗急跳墙了!”
衙役们分列两旁,屏息凝神。大堂外围,不少得知消息的百姓也聚集过来,窃窃私语,他们都听说了钱不多被抓和供出周通判的事情,此刻见周通判亲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杨知县,”周通判率先开口,声音冷冽,“本官听闻,你前几日拿下了在逃犯官钱不多?”
“回通判大人,正是。”杨弘业不卑不亢,“钱不多涉嫌私铸铜钱、策划挤兑、意图纵火、密谋绑架等多桩罪行,且已初步招供,下官已具本上奏。”
“哦?招供?”周通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招供了些什么?可是攀诬本官了?”
杨弘业心中一凛,沉声道:“钱不多确实供认,其所行之事,皆是受大人您所指使。”
“荒谬!简直是一派胡言!”周通判猛地一拍惊堂木(虽然这主要是知县的权利,但他品级高,也无人敢说什么),声色俱厉,“杨弘业!李文渊!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在一起,唆使钱不多构陷本官!”
他目光如刀,射向李文渊:“李文渊!你可是因之前述职之事,对本官怀恨在心,故而与杨知县合谋,设下此局,陷害本官?!”
不等李文渊回答,他又转向杨弘业:“杨知县!你可是因本官之前对你政务有所训导,心生不满,故而借此机会,打击报复?!”
这一顶“构陷朝廷命官”的大帽子扣下来,分量极重!
杨弘业脸色一变:“周大人!此事下官有确凿证据!乃是下官亲耳所闻……”
“亲耳所闻?”周通判打断他,嗤笑道,“你听到什么?听到钱不多空口白牙的几句话?谁能证明?说不定是你们严刑逼供,或者用了什么迷魂之术,迫使钱不多胡说八道!这等毫无实据的攀诬,也能作为证据?杨知县,你为官多年,难道不懂《大启律》吗?!”
他一番话连消带打,不仅否认指控,反而将杨弘业和李文渊置于滥用职权、构陷上官的境地。
堂外围观的百姓开始骚动,有些人被周通判的气势和言语所惑,也开始怀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