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喝酒?”李文渊挑眉,“我李文渊何时有独酌的雅兴?赵虎当时奉命巡营,根本不在我帐中。时间?地点?具体言辞?你一样都说不清楚,仅凭一句‘酒后狂言’,就想定我藐视君上之罪?”
他站起身,转向御座和满朝文武,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被污蔑的愤懑,却又克制在臣子的本分之内:“陛下,诸位同僚!此人所言,前后矛盾,漏洞百出!连最基本的事实都混淆不清,其证词,如何能取信于人?这分明是有人蓄意构陷!”
殿内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不少官员看向那兵卒和王御史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怀疑。确实,这证人的表现,太过拙劣。
王御史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李文渊如此刁钻,不去硬碰那看似最要命的通敌书信,反而从最薄弱的人证下手。他强自镇定,厉声道:“李文渊!你休要胡搅蛮缠!人证或有疏漏,但物证在此,白纸黑字,你与敌国往来之书信,字迹与你奏章一般无二,内容详实,铁证如山!岂容你狡辩!”
他将火力重新引回那几封“通敌信”上。这才是他们准备的杀招。
太监总管将书信再次呈到皇帝面前。皇帝的目光扫过那些信件,手指在御座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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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此时,终于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李文渊,那眼神深邃,仿佛在评估着什么。他并未出声,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却比王御史的咆哮更令人窒息。
李文渊心知,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人证的破绽只是动摇了一部分人的看法,但那几封伪造得极其用心的书信,才是真正的致命威胁。他能感觉到,脑海中那SSR卡【诡辩之环】正在悄然运转,一股清凉却带着某种混乱特质的力量,萦绕在他的思维周围。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对那“铁证”发起反击。
然而,就在他刚要开口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兵卒,似乎被这巨大的压力彻底摧毁了心神,又或许是【诡辩之环】那混乱的逻辑力量产生了某种不可预知的影响,他猛地抬起头,脸上呈现出一种极度的恐惧和扭曲,指着王御史,尖声叫道:
“是他!是王御史让我这么说的!他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还说事成之后保我全家富贵!那些话都是他教我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通敌不信,什么克扣粮饷!我不认识李大人!我甚至不是北境来的!我是京郊的泼皮!”
这突如其来的反水,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响了整个金銮殿!
“哗——!”
百官彻底哗然!之前还只是怀疑,现在竟是当庭指认!
王御史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由青转白,指着那兵卒,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陛下!他这是被李文渊吓破了胆,胡乱攀咬!”
局势,在刹那间逆转!
但李文渊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不对!这反水来得太突然,太彻底!这兵卒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他的反水,固然能洗刷部分污名,但绝不足以扳倒背后的秦桧,甚至可能打草惊蛇,让对方有更多准备。而且,那几封信呢?最重要的物证还没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