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强端起三个杯盏,在桌上摆成一排:“程沿、郑平丘、杜焕。程沿是梁书瀚提拔上来的,对恩师很是敬重,凡是皆听其言。如果没有昨儿的事情,待梁书瀚告老还乡后,上位者必是他。只可惜,因擅动皇家储备金,已经……”
众人摇头叹息。
禺强将第一只杯盏推到一边,指头把杯盏弹倒.
“郑平丘是户部老吏,依资历和才干,是最合适的继任人选。只可惜……”
汝西邻插话道:“只可惜郑老性情刚直,常因看不惯梁书瀚所为,与其相争,得罪过不少人。加之其又是前朝旧臣……”
禺强微笑着点点头,把第二只杯盏推到一边:“户部侍郎杜焕杜大人,有岳父柳崇林举荐……”
禺强不再说话,用眼神扫视众盐商,众盐商立马会意,纷纷点头赞同。
徐勉乡恍然大悟:“说到杜大人,咱们之中倒是有个人与杜夫人交往颇深。”
杭雍鄙夷:“您说的可是昱归商行的那个娘们儿?”
汝西邻点头:“九掌柜也算是女中豪杰。”
杭雍不屑一顾:“什么女中豪杰,就是个女流之辈!”
徐勉乡冷笑道:“听说,昱归商行在江南盛行,连杭兄在东海的生意也抢了去。小弟本还心中存疑,今儿见了杭兄的态度,想来那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杭雍气恼,拿起杯盏一饮而尽。
徐勉乡打圆场:“烦心事儿不提,咱们各位同仁难得相聚,吃酒,吃酒,吃好喝好啊!”
这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九昱看得清楚,听得真切。
大黄气愤:“姑娘,我去替您揍他!”
九昱站在门外,神色淡然:“手下败将,何足挂心,时辰差不多了,咱们也进去热闹热闹吧。”
九昱一个深呼吸,神清气定,微笑着走了进去。
柳崇林仔细浏览供状,下令:“时辰差不多了,带走!”
衙役将梁书瀚和梁成山铐上手铐脚镣,当梁书瀚被拖到柳崇林面前之时,柳崇林忽然向梁书瀚行礼:“梁大人,拜别。”
梁书瀚头也没回,冷笑一声,被押上囚车。
见九昱缓步走来,徐勉乡轻咳,缓解尴尬:“言归正传,咱们之间虽有竞争,但归根结底是同道中人,理应精诚团结,共谋发展。今日请大家聚在一起,只因皇家官盐经营权的限定金额有变动。之前梁书瀚所提的金额太大,将我们绝大多数盐商排除在外,如今梁书瀚获罪,限定金额将重新界定。不知大家对此有何见解?”
杭雍踊跃发言:“那当然是越低越好,不过这事儿光咱们在这儿想有什么用?户部又不会以大家的申请为准。”
九昱微笑着加入进来:“那倒未必,户部的主事已改,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