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故阳活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
周五下午,妆发完毕,被塞进车里拉去拍《悠闲周末》的宣传物料。
摄影棚里,导演让他对着镜头摆出“阳光”、“慵懒”、“惬意”等八种不同风格的笑容。
到最后,他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已经彻底罢工,笑得比哭还难看。
周六,飞另一个城市参加一个商业品牌活动,在台上站了两个小时,回答了十五个关于“时尚心得”的问题。
他全程穿着邵辉给他准备的高定西装,脚上踩着一双能当镜子用的皮鞋,心里想的却是自己那双舒服的运动鞋。
周日,又是一整天的杂志封面拍摄。
为了一个“破碎感”的主题,化妆师在他眼角点了颗“泪痣”,摄影师让他淋了半天的人工雨。
他裹着浴巾哆哆嗦嗦地喝姜茶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钱真不好赚。
他忙得连给凌落发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视频了。
手机里塞满了何依依发来的行程单和注意事项,那个熟悉的“草原日出”头像,被压在了层层叠叠的未读消息底下。
终于,熬到了星期三。
这一天,行程表上只写了五个字——《寻宝记》,首播。
故阳一早就醒了,昨晚甚至兴奋得睡不着。
他翻出邵辉前两天派人送来的门票,票面设计得古朴典雅,烫金的“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字样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他破天荒地在衣帽间里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一套不算太扎眼但足够正式的休闲西装。
何依依来接他的时候,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样子,啧啧称奇:“阳哥,你这状态,一点都不像连轴转了好几天的人。”
“那当然,”故阳系上安全带,宝贝似的把门票放进内侧口袋,“今天是什么日子?给我家顶梁柱撑场面的日子,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
车子平稳地驶向央台大楼。
故阳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里那点小小的雀跃,像被吹起来的气球,越胀越大。
他不是来比赛的选手,也不是来录节目的艺人,他今天的身份,是“家属”。
演播厅比《新声创作营》的要大得多,也更庄重。
观众席上坐着不少头发花白的老学者和文博领域的专家,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文化气息。
台下很少有年轻人,大多都上了年纪,或者带着自家孙子孙女过来的。
故阳的位置在中间靠后的区域,视野很好,又不会太引人注目。
他带着口罩,安安静静地坐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与他在台上是完全不同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