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急促的脚步声:“陛下,大祭司求见!说是……咳血昏迷了三次,非要见您!”
夏昊天心中咯噔一下。大祭司玄渊是看着他长大的,从无虚言,更不会用“咳血昏迷”来戏耍他。他猛地起身:“宣!”
片刻后,玄渊被两名弟子搀扶着进了殿。他刚要行礼,便被夏昊天挥手拦住:“直接说,星象怎么了?”
玄渊颤抖着抬起手,指尖残留的血迹在空气中画出一颗灰金色的星辰:“陛下,混沌母种……显化于星空了。”
他将观星台上的异象一五一十地说出,包括荧惑星相伴、紫微星被噬、异星移动的轨迹,最后声音嘶哑地总结:“依老臣所见,那异星的落点……就在皇都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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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昊天沉默地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烛火照在他脸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混沌母种在皇都?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徐寒。那个从皇陵逃出来的、身怀混沌道果的少年。难道那小子体内的母种已经成熟到能引动星象了?可徐寒不过是个凝气境的修士,怎么可能有如此能耐?
另一个念头随之浮现:七公主。她以精血冲击封印,会不会是在给皇陵里的母种传递某种信号?甚至……她根本不是自毁,而是在帮母种脱困?
“陛下,该立刻彻查皇都!”玄渊急道,“锁仙卫在全城搜捕飞升者,正好让他们……”
“不必。”夏昊天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锁仙卫的事,朕自有安排。”
玄渊一愣。他看着夏昊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陛下在怀疑。怀疑他这个大祭司是不是与太子勾结,借着星象造谣;怀疑锁仙卫统领是不是梵天的人,不敢让他们接触母种的秘密;甚至怀疑……这星象本身就是个陷阱。
“可是陛下……”
“你累了。”夏昊天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即日起,观星台封闭,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登临。你留下三名弟子记录星象,其他人……都随你回祭司府静养吧。”
这哪里是静养,分明是软禁!玄渊的心沉了下去。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夏昊天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时,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这位帝王的疑心病一旦发作,任何辩解都是徒劳。
“老臣……遵旨。”玄渊躬身行礼,被弟子搀扶着退出了养心殿。
殿门关上的瞬间,夏昊天猛地起身,走到墙边的暗格前,伸手按了下去。暗格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一面水镜,镜中映出一个黑衣人的身影。
“影卫统领,”夏昊天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给你三个任务。”
“第一,盯紧观星台。玄渊的一言一行,哪怕是咳嗽一声,都要报给朕。”
“第二,调锁仙卫三成精锐,秘密排查皇都所有废弃的古阵遗址。重点找灰金色的能量残留,发现任何线索,不必汇报,直接毁掉。”
“第三,去东宫告诉太子,让他管好身边的梵天使者。再敢让摩诃插手皇朝之事,朕不介意让护国禅院的香火,断了。”
黑衣人领命消失后,夏昊天重新坐回龙椅,目光落在空荡荡的殿门外。他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步险棋。放任混沌母种在皇都游荡,无异于在身边养了一头猛虎。可比起未知的母种,他更忌惮太子与梵天的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