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菀的病在恰到好处的时机痊愈了。
她这边刚能出门走动,那边宋姝静的请帖就送到了听雪苑——邀她三日后参加在府中花园举办的赏花宴。
帖子上言辞恳切,说什么姐妹间前些时日多有误会,借赏花之机冰释前嫌,也让她散散心,沾沾花香祛病气。
“黄鼠狼给鸡拜年。”染墨小声嘀咕,一脸不忿。
宋姝菀把玩着那张熏了淡淡冷香的精致请帖,唇角弯起一抹冷嘲。
鸿门宴啊这是。
她那好姐姐沉寂了这些天,果然没憋好屁。
“去回话,说我一定准时到。”她将请帖丢在桌上。
“顺便,让院里那个新来的扫洒小厮,一会儿过来把我这窗棂擦亮堂些,病好了,看着也清爽。”
染墨应声去了。
不多时,穿着粗布衣裳、低着头、气息收敛得如同真正下人般的阙一,提着水桶抹布走了进来。
宋姝菀屏退左右,只留他一人在内室。
“主子。”阙一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没了之前的戾气,多了几分服从的沉闷。
“赏花宴,听说了?”宋姝菀看着窗外,语气随意。
“是。”
“你觉得,她想做什么?”
阙一沉默片刻,道:“她近日频繁接触一种西域奇花醉仙萝的花粉,无色无味,但若遇酒,会使人心智迷乱,狂性大发。”
宋姝菀挑眉,果然还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原书里宋姝静就曾用类似手段陷害过一位挡她路的贵女,毁了对方名节。
这是想故技重施,用在她身上?
让她在赏花宴上失态发狂,坐实她病后疯癫的名声,甚至……冲撞哪位贵人?
那这太子妃之位,自然也就黄了。
“她打算怎么做?”
“会在您常用的酒盏边缘,提前涂抹花粉。届时会有人不小心将酒洒在您衣裙上,引您去更衣。途中经过水榭,太子殿下与几位王爷会在彼处品茶。”
阙一言简意赅,显然这几日没少暗中盯着宋姝静。
计划倒算周密。
宋姝菀冷笑。
“知道了。”她摆摆手,
“继续盯着,若有变动,及时报我。下去吧。”
阙一行礼,沉默地退了出去,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