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

楚风的眉头,不易察ar察地跳动了一下。

“这一巴掌,是还你当初被我妈打的那一巴掌!”

“啪!”

又是一声。

她反手又给了自己另一边脸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是为你的店被砸!”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没有丝毫犹豫。

仿佛打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一个她深恶痛绝的仇人。

“楚风,我知道,打我几巴掌,根本不够弥补你受到的伤害!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但是,我求求你……”

她抬起那张已经红肿的脸,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决绝。

“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证明我不是无可救药的机会!”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算……就算你让我当你的狗,我也愿意!”

“只要能让我留下来赎罪,我什么尊严都可以不要!”

楚风看着她。

看着她红肿的脸颊,看着她眼神里那种近乎疯狂的执拗。

他沉默了。

这个女人,对自己都这么狠。

是演的吗?

或许有演的成分。

但那两巴-掌,打得是实实在在的。

那份决绝,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可能是真的,被逼到绝路了。

一个一直顺风顺水的富家女,突然发现自己曾经看不起的男人,成了自己需要仰望的存在,而自己,即将被这个男人彻底抛弃。

这种巨大的落差和恐惧,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所有骄傲。

楚风的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

就这么让她滚蛋,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离婚,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她可以拿着离婚的财产,继续过她大小姐的生活。

而自己呢?

过去的那些羞辱和伤害,就这么算了?

不。

那太没意思了。

楚风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带着一丝残忍的弧度。

他喜欢看猎物挣扎的样子。

尤其是,曾经高高在上的猎物。

“好。”

他终于开口了。

一个字,让江舒悦的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她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答应了?

“我给你一个机会。”

楚风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舒悦的心,狂跳起来。

狂喜,如同电流,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谢谢!谢谢你楚风!我……”

“别高兴得太早。”

楚风冷冷地打断了她。

“我给你机会,不是因为我原谅了你,更不是因为我心软了。”

他蹲下身,再一次与她平视,眼神里带着审视和警告。

“而是因为,我觉得,让你就这么滚蛋,太便宜你了。”

江舒悦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

“你不是想赎罪吗?”楚风的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行,我成全你。”

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宣布着他的“规则”。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楚太太。”

江舒悦的心,猛地一沉。

“你只是住在我这个房子里的一个……保姆。”

“负责我的一日三餐,负责打扫这栋别墅所有的卫生。记住,是所有角落,包括厕所。”

“没有工资,没有假期。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准有任何怨言。”

这些条件,苛刻到了极点。

对于一个曾经的江家大小姐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羞辱。

但江舒悦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我愿意!”

只要能留下来,别说是当保姆,就是当奴隶,她也认了。

“别急着答应。”楚风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更加危险。

“这只是第一条。”

“第二条,从今以后,这个家里,我说了算。我带谁回来,是男是女,在哪个房间,做什么事情,你都只能看着,听着。”

小主,

“你没有资格过问,更没有资格有任何意见。你能看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出来的,懂吗?”

这句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了江舒悦的心脏。

她瞬间明白了楚风的意思。

他要当着她的面,带别的女人回家。

他要用这种方式,一点一点,凌迟她的心。

这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江舒悦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想到了今天下午,林溪雅说的那些话,想到了自己为了报复楚风,也曾想过要出轨……

报应。

这大概就是报应。

“怎么?”楚风看着她惨白的脸,嘲讽地问道,“做不到了?”

“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门在那边,随时可以滚。”

滚?

江舒悦看了一眼那扇冰冷的大门。

她知道,一旦走出这扇门,她和楚风之间,就真的彻底完了。

她将彻底失去这个男人,失去这个她曾经不屑一顾,如今却拼了命也想抓住的男人。

不。

她不能走。

哪怕是地狱,她也要留下来。

江舒悦死死地咬住下唇,鲜血的腥甜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那股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她抬起头,迎上楚风那双残忍的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能做到。”

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又重得像承诺。

楚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被更深的玩味所取代。

他要的,就是她这份明知是地狱,也要往下跳的决绝。

“很好。”

楚风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被林溪雅摔在地上的那个爱马仕包上。

“保姆小姐,地上有垃圾。”

他的声音,平淡而又充满了命令的意味。

“把它捡起来,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