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她说如果实验失败，就直接处理掉。所以那支毒药，其实是她的后备计划。”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小月害怕地看着谢飞，不敢说话。

谢飞缓缓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想起小时候姐姐抱着他哄他睡觉的场景，想起她温柔的歌声，想起她承诺永远保护他的话语…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姐姐了。

“谢飞哥哥…”小月小心翼翼地伸手抹去他的眼泪。

谢飞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在废墟中被他救出来的女孩。

她的眼神是那么纯真，和姐姐曾经的眼神一模一样。但是现在，他还能相信任何人吗？

“小月，你父母在哪里？”谢飞突然问道。

小月的眼神黯淡下来：“我没有父母，我是孤儿。之前一直住在福利院里，直到…直到那些坏人把我抓走。”

又是一个孤儿，和他一样。谢飞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感。

这时，林浩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凝重。

“什么？你确定吗？”林浩在电话里问道，“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林浩看向谢飞：“还有一个消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那些文件中，有一份是关于你的详细资料。包括你的血型、身体特征，甚至还有你从小到大的照片。”

“这说明什么？”谢飞已经麻木了。

“说明你姐姐监视你很久了。而且…”林浩停顿了一下，“文件显示，三年前你姐姐失踪后，曾经多次派人接近你，观察你的生活习惯和性格特点。”

谢飞想起这三年来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人—那个总是在图书馆里看报纸的大叔，那个经常在他打工的餐厅吃饭的女人，还有那个声称要采访他的记者…原来他们都是姐姐派来的。

他像被人监视了三年的实验动物，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而策划这一切的，正是他最信任、最思念的姐姐。

“我想一个人静静。”谢飞说道。

林浩点点头，带着小月走出了病房。

房间里只剩下谢飞一个人。他静静地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色。

东莞的夜晚依然繁华，霓虹灯闪烁，车流如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谢飞知道，他的世界已经彻底坍塌了。

突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

“谢先生，这是您姐姐的遗物，警方让我转交给您。”护士说道。

谢飞接过包裹，里面有一个旧手机和一张纸条。

他打开纸条，上面是姐姐的字迹：

“飞儿，如果你看到这张纸条，说明我已经死了。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东莞只是开始，'新世界'的真正基地在…”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仿佛被人强行中断了。

谢飞盯着这张未完成的纸条，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姐姐想告诉他什么？'新世界'的真正基地在哪里？

他打开那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发送的短信，收件人是他的手机号码：“他们发现了，我来不及了。记住，相信…”

短信也没有完成。

谢飞握着手机，手指颤抖。

姐姐在最后关头想要告诉他什么？她说的“相信”是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