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广州老城区斑驳的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朱余最撑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伞面早已泛黄,边缘的竹骨微微翘起,在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桐油味。他慢悠悠地走在黄沙水产市场湿滑的石板路上,脚下不时打滑,却依然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调。
市场里弥漫着浓重的鱼腥味,混合着雨水的气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摊贩们早已支起了防水的塑料布,底下摆满了各式鲜活的海产。螃蟹在盆里吐着泡沫,鲜鱼在冰块上反射着冷光。朱余最的目光扫过这些摊位,眼神里带着几分厌倦和疲惫。
他的鞋底沾满了泥水,每走一步都会发出轻微的“吧嗒“声。伞沿滴落的水珠在他深蓝色的棉布外套上留下深色的痕迹,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市场角落里,几个老人蹲在屋檐下抽烟,烟雾在雨幕中缓缓升腾。朱余最经过时,他们抬头瞥了一眼,又继续低头吞云吐雾。
远处传来小贩的吆喝声,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模糊。
他的步伐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步都精确计算过角度和力度,确保能在任何突发情况下瞬间爆发出铜身境的全部力量。
“老板,今日的三文鱼新鲜否?“朱余最在一家不起眼的摊位前停下,用带着浓重潮汕口音的粤语问道。
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头也不抬地回道:“挪威来的,刚下飞机,要几斤?“
“三斤半,要鱼腹那段。“朱余最压低声音,这是他与燕男天约定的暗号。
老头这才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恢复成市井小贩的麻木。“里面请,刚到了一批好货。“
朱余最微微颔首,跟着老头穿过堆满冰块和海鲜的后仓,来到一间隐蔽的茶室。茶香混合着海鲜的腥味,形成一种奇特的氛围。
茶室里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是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鱼贩打扮男子——燕男天;另一个则是穿着送货员制服、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李抽水。两人见到朱余最,眼中都闪过欣喜之色,但表面上仍保持着市井商贩的随意。
“王爷。“燕男天低声问候,同时警惕地扫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