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她的声音很轻，在空旷的石室中，几乎听不见回音。

“我叫苏清浅。”

“我不会伤害你。”

她一句一句地说着，不求它能听懂，只是想让它熟悉自己的声音，习惯自己的存在。

“你受了很多苦吧。”

“以后，不会了。”

那条小黑鱼依旧在发抖，但那剧烈抽搐的频率，似乎因为她平稳而温柔的语调，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减缓。它依旧躲在角落，却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又像受惊般立刻移开。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苏清浅的眼睛。

她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方法有了效果。她没有急于求成，只是保持着耐心，继续用最温和的语调，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它说着话。

“你看，这是金乌，它以前也病得很重，现在好多了。”她指了指自己肩头的金乌。

金乌很配合地“啾”了一声，还象征性地抖了抖自己愈发光亮的羽毛。

“这是烛龙，它的一只眼睛也受了伤。”她又抬起手腕，让那条红色的小蛇露了出来。

烛龙冰冷的竖瞳，静静地看着小黑鱼，没有流露出任何攻击性。

苏清浅就像一个耐心介绍家庭成员的母亲，试图用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伙伴，来瓦解那条小鱼心中厚重的冰墙。

洛瑶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从最初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看着苏清浅耐心地、温柔地对着一滩烂泥里的小鱼说话，看着那只高傲的金乌和冷漠的烛龙都安静地陪伴着，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或许，这世间也只有苏清浅这样的人，才能让这些曾经搅动万古风云的神话生灵，甘愿收敛起所有的爪牙与神威，露出这般脆弱无助的姿态。

也只有她，才有这份耐心与爱意，去一点点地，将它们从深渊中拉出来。

就在这时，那条始终躲在角落里的小黑鱼，似乎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它的身体不再剧烈颤抖，只是随着浑浊的水波，无力地轻轻起伏着。它那双黑色的眼睛，也缓缓地闭上了，仿佛陷入了昏睡。

然而，苏清浅知道，这不是昏睡。

是它被污染的本源，已经支撑不住它最基本的生命活动了。再这样下去，不等她找到深海珍珠，它就会彻底消散在这滩自己亲手制造的污秽之中。

不行，必须做点什么！

苏清浅的脑中，飞速地闪过一个念头。

深海珍珠和水蕴草暂时没有，但她有……刚刚得到的三颗妖核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