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的心猛地一沉。
“李长老……就是我叔叔,他老人家最近总觉得外门的灵气不对劲,驳杂不堪,怀疑是有什么‘不祥之物’在附近作祟,影响了宗门的气运!”
赵琳的话,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苏清浅最柔软的软肋。
不祥之物……
宗门气运……
李长老!
这几个词在苏清浅的脑海中炸开,让她浑身冰冷,连奔跑的动作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赵琳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一刹那的迟疑,笑声愈发得意和残忍:“你猜猜看,要是我告诉我叔叔,那所谓的‘不祥之物’,就是你怀里那只会喷火的破鸡,他会怎么做?是把它抓去炼丹呢,还是当着全宗门的面,用净化神火烧成灰烬,以正视听?”
轰——!
苏清浅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
原来……原来是这样。
她一直以为,赵琳只是单纯地贪图小玖的特殊,想要抢夺过去讨好谁。她从未想过,这件事的背后,竟然还牵扯到了宗门的长老,甚至被扣上了“不祥”和“影响宗门气运”这么大一顶帽子!
这已经不是弟子间的小打小闹了。一旦被定性为“不祥之物”,那便是整个御兽宗的公敌。别说是她一个外门弟子,就算内门的天才,也绝对保不住。
难怪赵琳如此有恃无恐,难怪她敢带着三阶风狼在宗门后山肆无忌惮地追杀自己。因为在她看来,自己和“不祥之物”为伍,早已不是同门,而是宗门的罪人,可以随意处置。
小主,
一股比伤口疼痛更甚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柴房,已经不再是安全的避风港。整个御兽宗,对她和怀里的小玖而言,都变成了一座巨大的、随时可能将她们碾碎的囚笼。
“怎么样?怕了吧?”赵琳的声音里满是猫捉老鼠的戏谑,“现在跪下来求我,把矿石和那只鸡都献给我,我或许可以发发善心,不把这件事捅到我叔叔那里去。不然的话……”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更令人不寒而栗。
苏清浅的嘴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她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赵琳的话,非但没有让她绝望放弃,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最后一丝血性。
求饶?
把小玖交出去?
她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小玖从棉絮中冲出,义无反顾地撞向风狼的那一幕。
那是她的家人,是她用半袋灵米换来的、相依为命的家人。
她死,也不会把它交出去!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猛地从她枯竭的身体深处涌出。她不再理会身后越来越近的追兵,双眼死死盯着前方林木掩映下,那个熟悉的、破旧的屋檐一角。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