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蒸笼里的新日子

潘金莲手脚麻利地收钱递包子,嘴里也不闲着:“西门庆犯了王法,自然有官府收拾;俺家大郎去打酒了,等着他弟武松回来;至于抛头露面——”她把一个包子塞给问话的汉子,“总比某些人靠着嚼舌根过活强,您说是不是?”

汉子被噎得脸红,付了钱灰溜溜地走了。

正忙得不可开交,突然听见有人喊“武松回来了”。潘金莲手一抖,包子掉在案板上,沾了层白面粉。

武大郎提着酒壶跑过来,脸憋得通红:“俺、俺弟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个高大的汉子,盔甲还没卸,肩上扛着个包袱,眉眼间的英气像出鞘的刀。

是武松。他比想象中更高,也更沉默。目光扫过潘金莲时,像结了层冰,冷得人发僵。

“哥。”武松的声音瓮声瓮气,视线落在武大郎脸上的疤上,眉头拧成了疙瘩,“谁干的?”

武大郎刚要说话,被潘金莲一把拉住。她捡起案板上的包子,拍掉面粉递过去:“小叔子一路辛苦,先垫垫肚子。”

武松没接,眼睛还盯着武大郎的疤。空气像凝住了,买包子的人都识趣地散了,只剩下风卷着地上的纸屑打旋。

“是西门庆的人。”潘金莲把包子往武松怀里一塞,“不过他已经蹲大牢了,账也算清了。”她从怀里掏出那本“芝麻记”,翻到西门庆偷税的那页,“证据都在这,官府认了。”

武松翻账册的手很稳,指腹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墨点,突然抬头看潘金莲。那眼神不再冰,却多了些探究,像在看件稀奇物。

“哥,俺住哪?”他问武大郎,声音软了些。

“住、住里屋,俺给你收拾好了。”武大郎搓着手,笑得像个傻子。

武松扛着包袱往里走,经过潘金莲身边时,突然停住:“嫂子,谢了。”

潘金莲愣了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这声“嫂子”,比任何赞美都中听。

晚上包饺子,武松盘腿坐在炕桌旁,看着潘金莲擀皮、武大郎包馅,动作笨得像狗熊掰棒子。

“俺来吧。”武松伸手,三两下就包出个元宝似的饺子,边缘捏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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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看得直咋舌:“弟,你啥时候学会的?”

“在边关跟伙夫学的。”武松的嘴角扯了扯,像是在笑,“那时候总想着,回来给哥和嫂子包饺子吃。”

潘金莲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乎乎的。她把一碟醋推过去:“多蘸点,解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