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冰冷的鞭子抽在空气中:“是谁家好人,半夜不睡觉,摸黑去别人家刨了一半的蓄水池边闲逛?!是去帮我修池子?还是去帮我浇水?!”

“我……我……”赵银宝顿时语塞,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赵小满根本不给他编谎的机会,目光猛地又扫向人群后面躲躲闪闪的赵金宝(他勉强清洗过,但似乎还能闻到味儿):“还有你,赵金宝!你又去干什么了?怎么那么巧,就掉进我沤肥的坑里了?也是去帮我施肥吗?!”

赵金宝吓得一缩脖子,脸臊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小满转回身,面向里正和所有村民,举起那带脚印的土块和染血的竹刺,每一个字都砸得地面作响:

“里正!各位乡亲都看着!”

“我的蓄水池,前几天晚上刚被人偷偷刨了个大口子!水都快流干了!这脚印,就是那时候留下的!这竹刺,就是防着那黑心烂肺、断人活路的贼再来!”

“他们赵家,先是白天来明抢我的鸡,砸我的窝!晚上又偷偷来毁我的水池子!一次不成,还敢来第二次!”

“设陷阱?我是设了!但我设在我自己的地方!防的是祸害庄稼、断人生路的畜生!”

她猛地伸手指向惨嚎的赵银宝和躲闪的赵金宝,声音里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颤抖:

“他们要不是心里有鬼,要不是想着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会自己撞上我的竹刺?怎么会掉进我的粪坑?!”

“谁家好人夜半逛荒地?还专挑人家水池子粪坑边逛?!”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围观者的心上。

现场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