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清越,在空旷的府衙前回荡。农社之名,近日在府城亦有所传闻,尤其是边军赠匾、童试免费之事,更是为人乐道。此刻听闻农社社长亲自击鼓鸣冤,告的竟是县尉小舅子,顿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人群议论纷纷。

鼓声与喊冤声惊动了府衙内部。很快,便有刑房书吏出来,将赵小满一行引至大堂之外等候。消息也迅速传到了后堂周文渊的耳中。

周文渊闻报,眉头紧锁。他已知晓赵小满为何而来,周彪之事,他亦有耳闻,只是未曾想赵小满竟如此果决,直接绕过县衙,敲响了府鼓!此女,当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却又每每直指要害。他沉吟片刻,吩咐升堂。

“威——武——”

三班衙役手持水火棍,分列两旁。周文渊身着官服,面容肃穆,端坐堂上。惊堂木一拍:“带击鼓人!”

赵小满手捧《地契红册》等物,稳步上堂,依礼下拜:“民女赵小满,叩见府尊大人。”

“赵小满,你状告县尉亲属强占民田,毁坏青苗,可有凭证?须知诬告反坐!”周文渊声音沉浑,带着官威。

“民女有凭有证,不敢诬告。”赵小满抬起头,将手中的《地契红册》高高举起,“此乃农社田亩地契红册,内有官府朱印,清晰载明北面被毁棉田之方位、亩数、权属。农社合法垦殖,年年纳赋,从无拖欠!周彪口称‘征地为军马场’,却无任何正式公文示下,此乃其一!”

她放下红册,又拿起被毁田亩清单和老人证词:“此乃周彪纵马毁田三十亩之损失清单,及屯中老者见证证词,血迹未干,人证物证俱在!此乃其二!”

她言辞清晰,证据层层递进。周文渊微微颔首,示意书吏将证据呈上。他翻看着那本记录详实的《地契红册》,心中亦是暗叹农社管理之严谨。

然而,就在周文渊斟酌如何处置之时,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府衙大门处,竟又涌来数十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着青色官袍、年约四旬的官员,其身后跟着的,竟是十几位头发花白、面色黝黑、手持早烟袋的老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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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员不等通传,便已快步上堂,对着周文渊躬身一礼:“下官邻县苍南县丞王明远,冒昧闯堂,请府尊大人恕罪!”

周文渊一怔:“王县丞?你不在苍南理事,来此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