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朱笔,在第一个名字旁写下“可察”,第二个写“可抚”,第三个写“可替”。
门外传来脚步声,李瑶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账册。
“父亲,这是最新的粮价统计。北方几个州县因春耕提前,米价已经回落。但西南边境还有囤积现象,可能是某些世家在操控。”她把册子放在桌上,“如果我们现在动手整顿,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
李震点头:“那就先不动。让他们继续囤。”他抬头看着女儿,“等他们囤到最高点,再放储粮入市。价格一崩,他们自己就会乱。”
李瑶嘴角微扬:“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沉默片刻。
“今天你在朝上,一句话都没提空间的事。”她忽然说。
“不需要提。”李震说,“他们猜也好,疑也罢,只要看不到证据,就只能用规则斗。而规则,现在是我们定的。”
李瑶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李震叫住她,“明日早朝后,我会让苏婉去巡视几处新设的医馆。你准备一份详细的财政调配方案,重点放在教育和基建上。钱要花出去,但每一笔都要留下记录。”
“明白。”
门关上了。
李震重新看向那两张名单。他的手指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停留了很久,然后轻轻划了一道线。
窗外夜色浓重,皇宫深处只剩下零星灯火。
一支笔从砚台抬起,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纸上,晕开一小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