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天公试我,正当其时。”
“你这支军队,”李震缓缓道,“比去年稳多了。”
苏婉在一旁看着几名军中医护官正在为擦伤的士卒包扎,轻声问:“每次演练都有伤亡记录吗?”
“有。”李骁答,“每伤一人,当晚必须报备原因,由军法官核查是否因指挥失误或器械缺陷所致。上个月已淘汰三批劣质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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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瑶则一直盯着手中册子,上面记满了数据。“今日参演兵力共计八千六百余人,轮替三班,耗时四个时辰。按此强度,若持续半月,预计可完成全军三分之一部队的新战术轮训。”
她抬头看向李骁:“但屯田兵也在轮值戍守,如此高强度操练,会不会影响边境警戒?”
李骁从怀中取出一份折页,递给她:“这是《轮训调度表》。各营按旬交替,每部训七日,守七日,中间一日休整。农忙时节还可压缩为五日轮转。所有关卡哨所始终保持双岗值守,从未空缺。”
李瑶翻开细看,眉头渐渐松开:“安排得很细。”
“打仗不是靠一时热血。”李骁说,“是要让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哪怕下雨、断粮、主将不在,也能照常运转。”
李震听着,没有立即回应。他走至台前,望着整肃列队的军队。一声令下,千军齐吼,声浪撞向远山,久久不散。
“有这样一支军队,”他终于开口,“我们无所畏惧。”
演练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去。李震返回官邸,苏婉去了医护营查看药品储备,李瑶带回数据准备建模推演,李毅巡视一圈确认无外人潜入后也归队复命。
李骁留在军营指挥帐内。
烛火燃起,他摊开沙盘,手指沿着几处关隘缓缓移动。这些都是未来可能交战的要地。他在每一处标注了兵力配置、补给路线和备用突围方案。
外面夜色深沉,军营已安静下来,唯有巡逻的脚步声规律响起。偶尔传来几句低语,是某个角落的新兵还在背诵阵法口诀。
他提起笔,在战报末尾写下一行字:
“练为战,不为看。”
笔尖顿了顿,又添一句:
“真正的战场,不会有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