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从袖中取出一份折子,“我拟了一个章程,名为‘枢密参议司’。职责有三:其一,整合全国情报系统,建立分级通报机制;其二,每月提交《国势研判书》,预判内外风险;其三,战时自动升格为指挥辅佐机构,协助拟定战略方案。”
周烈皱眉:“这岂非另立一个兵部?”
“不是替代,是补缺。”李瑶走到墙边,拿起另一张图,“你看闽越沿海。近三个月,倭船出没十七次,皆小股劫掠,未伤根本。但我调阅过往十年记录,发现每逢大旱之后,必有大规模侵扰。今年春雨不足,楚南已有减产迹象。若明年旱情加剧,倭寇极可能联合登陆。”
她顿了顿,“这不是战场厮杀能解决的事。它需要提前布防,需要粮储调度,需要地方联动。而这些,靠临时议事不行。”
陈远缓缓点头:“你说的……确有道理。”
“还有。”李瑶又翻开一页,“此次围捕,我们靠的是空间系统的因果链推演。它显示,从谣言散布到敌军动摇,中间有整整五日的心理窗口期。如果我们能把这套模型固化下来,未来面对任何叛乱,都能提前计算出最佳出手时机。”
她环视众人:“这不是玄术,是数据与经验的积累。我们要做的,不是记住一场胜利,而是学会如何复制胜利。”
堂外日影偏移,铜壶滴漏声轻轻响起。
一名文书官捧着砚台进来,低声问是否需要誊录。李瑶摇头,示意暂且不动。
陈远终于起身,走到图前仔细查看那条彩色时间轴。他指着其中一处:“这里,补给线截断后,敌方反应延迟了一日半。你确定他们真不知道?”
“他们知道。”李瑶答,“但他们不敢信。因为在此之前,我们已连续放出三道假消息,真假混杂,使其内部互疑。等到确认时,山路已被雪崩封锁。”
“妙啊。”陈远低叹,“这不是打仗,是布局。”
周烈沉默良久,忽然道:“若设此司,谁来主持?”
李瑶看着他:“目前最合适的人选,是我。但我不能长期专任。将来需从军中、文官中选拔通晓实务者轮值,三年一换,防専权。”
“那兵部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