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九界通牒

玄天圣地的山门,在极北冰原肆虐了数日的暴风雪后,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和煦。晨光刺破铅灰色的云层,将万载玄冰覆盖的群峰染上淡金,巍峨的牌楼“通天门”高耸入云,其上流转的护山大阵符文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吞吐着磅礴的天地灵气,如同巨兽在安眠中呼吸。然而,这份难得的宁静,却被天际传来的异响无情撕裂。

低沉的嗡鸣并非雷鸣,却带着更为沉重的压迫感,仿佛整个天穹都在不堪重负地呻吟。九艘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青铜飞舟,如同从远古神话中驶出的战争堡垒,蛮横地撞碎了圣地上空的流云。它们通体覆盖着玄奥繁复的冰蓝色纹路,船首并非寻常的撞角,而是狰狞咆哮的玄龟巨首,龟口大张,幽蓝色的能量在其中蓄势待发,散发出冻结灵魂的极寒。飞舟表面,无数细密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流转,构筑成坚不可摧的防御屏障。庞大阴影投射下来,瞬间将通天门前的白玉广场笼罩在冰冷的阴霾之中,日光被彻底隔绝,空气骤然变得凝滞、沉重,连护山大阵的灵光流转都似乎迟缓了几分。

飞舟并未降落,就那么悬停在半空,如同九座沉默的冰山,散发着无声的威压。下方广场上,闻讯赶来的圣地弟子们仰望着这遮天蔽日的景象,脸上写满了惊惧与茫然。低阶弟子更是脸色苍白,在这股来自血脉和位阶的双重压制下,呼吸都变得困难。

“玄冥裂空梭…九艘齐至!”一位见多识广的内门长老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中州玄冥古族…这是倾巢而出吗?”

“混沌钟宿主林陌…他们是为他而来!”有人想起了冰原传回的风声,声音发颤。

就在这时,居中那艘最为庞大、龟首符文也最为深邃的裂空梭底部,一道冰蓝色的光柱无声垂落,精准地投射在通天门前的广场中央。光柱之中,人影显现。

为首者,是一名身量极高、骨架异常宽大的中年男子。他身着玄黑底色、绣有复杂冰晶与漩涡纹路的宽大袍服,外罩一件深蓝色、仿佛由万年玄冰丝编织而成的厚重大氅。面容如同刀劈斧凿,棱角分明,线条冷硬得近乎残酷。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深邃如极地寒渊,目光扫过之处,空气似乎都凝结出细碎的冰晶。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并未刻意散发威压,一股源自血脉和修为的、冻结万物的恐怖寒意便已弥漫开来,仿佛他自身就是一片移动的极北冰原。他便是玄冥古族当代族长,秦无月之父——秦烈!

在他身后,八名同样气息渊深如海的老者一字排开。他们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但无一例外,身上都散发着元婴后期乃至大圆满的恐怖灵压,周身缭绕着淡淡的冰魄寒雾,眼神冷漠,如同九尊没有生命的冰雕。他们便是玄冥族的长老团,代表着古族最核心的意志与力量。

秦烈负手而立,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穿透了通天门巨大的牌楼,似乎要刺入圣地深处,直抵玄微掌教所在的问道峰。他嘴唇未动,一个冰冷、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的声音,却如同滚滚寒潮,瞬间席卷了整个玄天圣地,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角落:

“玄微道友,时限已至。交出混沌钟宿主林陌,由我玄冥族监管。否则…”他微微一顿,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冰海崩裂,带着毁灭性的寒意,“便是九界开战之始!”

“开战”二字,如同两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圣地弟子的心头。广场上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牙齿打颤的细微声响。九界开战!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传承万载的圣地可能在古族的怒火下化为齑粉,意味着无数修士将身死道消,意味着整个已知的修真界秩序将彻底崩坏!

短暂的死寂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哗然与恐慌!

“开战?他们怎么敢!”

“混沌钟…那林陌果然是祸根!”

“掌教!掌教何在?!”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一些心志不坚的外门弟子甚至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就在圣地弟子人心惶惶,恐惧即将失控之际——

嗡!

一声清越悠扬的道音,如同玉磬轻击,自圣地深处最高的问道峰顶传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与安抚人心的力量,瞬间抚平了所有躁动不安的心绪,驱散了秦烈话语带来的刺骨寒意。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通天门巨大的牌楼顶端。

来人身着朴素的青灰色道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手持一柄看似寻常的玉柄拂尘,正是玄天圣地掌教,玄微真人。他出现得毫无征兆,仿佛亘古以来就站在那里,与身后的山门、脚下的圣地浑然一体。

“秦族长,万年未见,火气倒是不减当年。”玄微掌教的声音平和舒缓,如同山间清泉流淌,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淡然的微笑,仿佛眼前并非剑拔弩张的灭门威胁,而是老友间的寻常寒暄。

秦烈冰蓝色的眼眸中寒光一闪,对玄微的从容极为不满。他冷哼一声,声音如同冰雹砸落:“玄微!休要顾左右而言他!混沌钟乃九界重器,关乎万灵存续,岂容一介凡骨蝼蚁持有?此乃取祸之道!交出林陌,是唯一出路!否则,我玄冥九艘裂空梭,破你山门,只在反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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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玄微掌教手中拂尘轻轻一摆,动作随意自然。随着他拂尘摆动,众人头顶的天空,骤然发生了变化!

那九艘裂空梭投射下的巨大阴影,如同幕布般被无形之手撕裂、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覆盖了整个天穹的巨大动态画面!

画面中,是无垠的、死寂冰冷的宇宙深空。背景是破碎的星河,星辰黯淡无光,如同被随意丢弃的碎石。而占据画面核心的,是一道横亘星河的巨大裂痕!裂痕边缘并非整齐的切口,而是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不断蠕动翻腾的暗紫色血肉状结构,无数扭曲的、长满吸盘和尖刺的紫黑色触须从裂痕深处探出,疯狂地舞动、延伸,贪婪地攫取着周围的一切!

一颗巨大的、生机勃勃的蔚蓝色星辰不幸被一道粗壮的触须卷住。那触须表面分泌出粘稠的、散发着硫磺恶臭的暗紫色腐蚀黏液。星辰外围的灵气护罩如同脆弱的蛋壳般瞬间消融瓦解。触须猛地收紧!画面清晰地呈现出星辰大地板块在恐怖巨力下崩裂、塌陷、岩浆喷涌的末日景象!无数生灵在绝望中化为飞灰,森林化为焦土,海洋瞬间蒸腾殆尽!整颗星辰,如同被投入强酸的糖块,在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瓦解、吞噬!最终,只剩下一片死寂的、不断缩小坍塌的星核残骸,被那触须贪婪地拖入裂痕深处无尽的黑暗里。

画面一转,另一片星域。无数修士驾驭着流光溢彩的法宝、结成玄奥的战阵,如同扑火的飞蛾,呐喊着冲向那道裂痕。剑光纵横,法宝轰鸣,法术的光焰照亮了黑暗的宇宙。然而,他们的攻击落在那些蠕动的血肉壁垒和舞动的触须上,如同泥牛入海,最多只能溅起几点微不足道的污秽黏液。裂痕深处,骤然亮起无数点猩红的光芒!那是密密麻麻、如同蝗虫般涌出的域外天魔!它们形态扭曲怪异,有的如同巨大的腐烂飞蛾,有的如同多足节肢的甲虫,有的则是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粘稠阴影,唯一相同的是那双冰冷、贪婪、毫无情感的猩红复眼!

修士们的战阵瞬间被淹没。法宝的光华被污秽的魔气侵蚀黯淡,护体灵光如同肥皂泡般破碎。画面清晰地捕捉到一位须发戟张、气息已达化神后期的老道,他燃烧精血,祭出一面古朴的青铜宝镜,镜光炽烈如阳,瞬间蒸发了一片低阶天魔。但下一刻,一只覆盖着紫黑色骨甲、如同山岳般巨大的魔爪从裂痕中悍然探出,无视了镜光的灼烧,一把将老道连同那面宝镜攥在手心!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碎裂声和宝镜悲鸣声同时响起!魔爪收回,原地只留下一蓬炸开的血雾和破碎的镜片,迅速被更多的天魔淹没吞噬。

画面再转,一处残破的界域壁垒边缘。暗紫色的腐蚀痕迹如同丑陋的疮疤,正不断侵蚀着仅存的、闪烁着微弱灵光的界膜。透过被侵蚀出的孔洞,隐约可见孔洞后方那令人绝望的无尽黑暗和蠕动的巨大轮廓。孔洞边缘,漂浮着无数修士残破的遗骸和法宝碎片,如同围绕黑洞旋转的死亡星环。画面拉近,一具身着残破圣地长老服饰、半边身体已被腐蚀成白骨的尸体,空洞的眼窝恰好“望”向画面之外,一只枯骨般的手无力地向前伸出,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末日的降临。

整个天空,此刻成为了毁灭与绝望的展示台。星辰的哀鸣,修士的怒吼与惨叫,天魔的嘶嚎,界膜被侵蚀的“滋滋”声…这些来自宇宙深空的绝望之音,混合着画面带来的强烈视觉冲击,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下方每一个生灵的心神之上!

恐慌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浇透了所有圣地弟子刚刚被玄微抚平的心绪。无数人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更有甚者道心不稳,直接瘫软在地,甚至有人心神受创,当场呕出鲜血!就连那些修为深厚的内门长老,此刻也是面无人色,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骇与恐惧。

秦烈和他身后的八位玄冥长老,脸色同样凝重无比。他们虽知晓域外天魔的威胁,但玄微掌教此刻展示的画面之清晰、细节之残酷、规模之宏大,依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那横亘星河的裂痕,那吞噬星辰的触须,那如同潮水般的恐怖天魔…无不昭示着这场大劫的毁灭性远超想象!秦烈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周身散发的寒意更甚,但其中那咄咄逼人的锋芒,却不由自主地收敛了几分。

玄微掌教依旧立于牌楼顶端,青灰色的道袍在无形的能量波动中微微拂动,神情无喜无悲。他缓缓收回拂尘,覆盖天穹的恐怖画面随之消散,久违的日光重新洒落,却再也无法带来丝毫暖意。整个通天门广场,死寂得可怕,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秦族长,”玄微掌教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和,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千钧之力,“此乃老夫以‘周天星鉴’推演九界之外所得,虽非即时景象,却昭示着不远的未来。深渊蚀孔日益扩张,域外天魔虎视眈眈,此乃倾覆九界、断绝道途之浩劫!值此生死存亡之际,玄冥古族,执九界牛耳之一,不思同心戮力,共御外侮,反而因一器物归属,便要挑起九界内耗,掀起腥风血雨…尔等,是要自毁长城吗?!”

小主,

最后一句,声音陡然转厉,如同九天惊雷炸响!一股浩瀚磅礴、仿佛与整个玄天山脉地脉相连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轰然压向秦烈等人!这股威压并非纯粹的灵力压迫,更蕴含着一种煌煌天威般的意志,代表着此方天地对守护者的加持!

秦烈闷哼一声,脚下坚硬的玄玉石板无声地化为齑粉,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开丈许方圆。他身后八位长老更是齐齐后退半步,周身冰魄寒雾剧烈翻腾,脸色一阵青白。玄微掌教坐镇圣地,借地脉龙气与万载积累的护山大阵之力,其威势之强,竟能一己之力,短暂压制玄冥古族九大巅峰强者!

“你…!”秦烈勃然大怒,冰蓝色的长发无风自动,恐怖的寒意瞬间将脚下的碎石齑粉冻结成冰晶。他身为古族族长,何曾受过如此当面压制?然而,玄微掌教展示的画面和那浩劫将至的恐怖预言,如同冰冷的枷锁,让他满腔的怒火无法尽情宣泄。九界开战,这罪名太大,尤其是在“大劫”的背景下,玄微已将他置于道义的对立面。

“哼!巧言令色!”秦烈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怒火,声音如同万载寒冰相互摩擦,“深渊之劫,自有九界共议,轮不到你一圣地掌教危言耸听!混沌钟乃定鼎九界之重器,非大能者不可持!你玄天圣地包庇一凡骨蝼蚁,任其掌控圣物,才是真正的取祸之道,自掘坟墓!”他猛地抬手,指向通天门深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林陌何在?!让他滚出来!本座倒要看看,是何等惊才绝艳的凡骨,竟能让你玄微老道不惜赌上圣地万年基业!”

随着他这一指,一股凝练到极致、带着刺骨冰寒与古老威严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冰锥,瞬间跨越空间,无视了玄微掌教无形气场的阻隔,精准无比地刺向通天门后,那片由白玉铺就、直通问道峰的“登天阶”!

此刻,在登天阶的中段,两道风尘仆仆的身影正艰难地向上攀登。正是刚刚驾驭飞梭返回圣地的林陌与苏清玥。

林陌的状态极其糟糕。他脸色蜡黄,嘴唇干裂,气息紊乱不堪,每一步踏在冰冷的玉阶上,身体都抑制不住地微微摇晃。丹田之内,那座暗金色的混沌道台表面,那道被新生能量艰难修补的裂痕,此刻正剧烈地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裂痕深处,兵主蚩尤残留的狂暴煞气如同被唤醒的凶兽,疯狂地冲击着束缚它的暗金丝线。更有一丝源自玄冥族令的、极其隐晦的极寒烙印,如同跗骨之蛆,附着在裂痕边缘,不断地侵蚀着道台根基,并引动着外界的同源威压!

苏清玥的情况稍好,但眉心的青黑莲印依旧清晰,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她一只手紧紧搀扶着林陌的胳膊,将自身所剩不多的冰魄灵力源源不断地渡入他体内,试图帮他稳定体内翻腾的气血和暴走的煞气。她的目光焦急而忧虑,紧盯着林陌痛苦扭曲的侧脸。

“坚持住…林陌…快到问道峰了…”苏清玥的声音带着喘息,她自身的消耗也极大。

就在此时!

轰!

秦烈那声“林陌何在”如同炸雷在两人耳边响起!紧随其后的,是那道无视空间、精准锁定林陌道台裂痕的恐怖威压!

“噗——!”林陌如遭重锤轰击,身体猛地向前踉跄,一大口粘稠的、混杂着暗金光芒和污浊黑气的鲜血狂喷而出,瞬间染红了脚下洁白的玉阶!那鲜血落地,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蒸腾起带着硫磺恶臭的黑烟!

剧痛!远比飞梭上那次更猛烈、更精准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那道玄冥威压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了他道台裂痕最脆弱之处!兵主煞气被彻底引爆,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冲击着本就岌岌可危的封印!道台剧烈震颤,暗金色的光芒明灭不定,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蔓延、加深!丝丝缕缕的暗红煞气如同毒蛇,从裂痕中疯狂钻出,试图污染整个道台!经脉寸寸欲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眼前阵阵发黑,秦烈那冰冷威严的面孔仿佛在视野中无限放大,带着审判与毁灭的意志!

“呃啊——!”林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痛苦嘶吼,膝盖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眼看就要重重跪倒在染血的玉阶之上。

“林陌!”苏清玥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呼,想也不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他向后一拉!林陌沉重的身体撞入她怀中,两人一起踉跄着向后跌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清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空着的左手猛地探向腰间——那里悬挂着的,并非她惯用的长剑,而是那柄在天衍峰顶为林陌挡下玉衡一击、早已遍布裂痕、勉强维持着剑形的残破剑鞘!

嗡——!

残破的剑鞘在苏清玥纤手触及的刹那,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悲鸣!仿佛一头濒死的洪荒巨兽发出了最后、也是最嘹亮的咆哮!一道凝练到极致、璀璨到刺目的冰蓝色剑光,如同压抑了万载的火山,悍然从剑鞘那无数裂痕中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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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剑光并非直刺苍穹,而是在苏清玥身前急速展开、交织!刹那间,无数由纯粹剑意构成的、复杂玄奥到令人目眩神迷的符文凭空浮现!这些符文古老苍茫,带着斩断万法、破灭虚空的凛冽意志,彼此勾连组合,瞬息之间,竟在苏清玥和林陌身前,构筑成一面直径丈许、缓缓旋转的、由无数微小冰蓝色剑轮组成的巨大剑盾!

玄天剑阵·守势——万剑轮!

剑阵成型的瞬间,秦烈那道恐怖的玄冥威压也轰然而至!

轰隆——!!!

无形的碰撞,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登天阶剧烈震动,玉阶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防御符文,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万剑轮剧烈震颤!组成剑盾的无数微小剑轮发出密集如暴雨般的“铮铮”鸣响,冰蓝色的剑光疯狂流转、切割、湮灭着那侵入的极寒威压与古老意志。剑光与寒气激烈碰撞、湮灭,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和凛冽的冲击波,将周围的空间都扭曲出涟漪!

苏清玥首当其冲!

“噗——!”她如遭万钧重击,娇躯剧震,一大口心头精血混合着淡金色的冰碴狂喷而出,尽数喷洒在身前剧烈震颤的剑盾之上!那口精血蕴含着最精纯的冰魄本源和她不屈的剑心意志,瞬间融入万剑轮中!

得到精血滋养,濒临崩溃的剑盾光芒陡然大盛!冰蓝色的剑轮旋转速度骤增,发出更加尖锐激昂的剑鸣,硬生生将那如跗骨之蛆的玄冥威压彻底绞碎、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