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定远的练兵场就被一阵炸雷似的口号掀翻了。
“你们是什么?”赢侈站在高台上,手里的木枪往地上一顿,震得冻土簌簌掉渣。
底下两千新菜鸟稀稀拉拉地应:“菜……菜鸟。”
“没吃饭吗?大声点!”李信的鞭子“啪”地抽在旁边的木桩上,惊得新菜鸟们一哆嗦。
“我们是菜鸟!”声音总算齐了点。
赢侈又喊:“你们的名字谁起的?”
“老鸟!”
“老鸟为什么叫你们菜鸟?”
这回落得整齐——是老鸟们前一晚就逼着背熟的词:“因为我们蠢!因为我们笨!因为我们没脑子!因为我们缺根弦!”
喊完,新菜鸟们个个耷拉着脑袋,赵括的脸憋得通红,项庄咬着牙,张小三偷偷攥紧了拳头。老鸟们却笑得直拍大腿,胡亥抱着胳膊乐道:“这口号提神吧?去年我们喊的时候,嗓子都哑了,今年轮到你们,可得喊出气势!”
一、体:晨练加量,累到求饶
喊完口号,体能训练直接升级。以前是绕场跑五十圈,今天赢侈直接划了个更大的圈——把定远城外的屯田区也算上,一圈五里,三十圈就是一百五十里。
“跑起来!”赢侈骑着马在前头领路,“谁掉队,晚上就别吃饭,去给马厩铲粪!”
新菜鸟们刚跑没几圈,就有人跟不上了。赵括的锦袍被露水打湿,黏在身上,跑起来像拖着块湿布,嘴里直喘:“不行了……我真跑不动了……”
李信骑马跟在他旁边,慢悠悠地说:“去年我跑不动,赢欣公子让龙狙教官用绳子把我跟马拴在一起,马跑我也得跑,现在不也好好的?要不,我也给你拴上?”
赵括赶紧摇头,咬着牙往前挪。
项庄倒是能跑,却总爱抢头名,还时不时回头嘲讽落在后面的人。胡亥看在眼里,等他跑到前面,突然喊:“项庄,出列!”
项庄一愣,停了下来。胡亥指着旁边的水沟:“刚才你踩了张小三的脚,还笑他慢,去,在沟里做五十个俯卧撑,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归队。”
项庄不乐意:“他自己笨,跟不上……”
“在菜鸟营,要么一起跑,要么一起罚!”胡亥的脸沉下来,“去年我们有个弟兄掉队,全营陪着他重跑,这叫‘抱团’,懂?”
项庄没辙,憋屈地跳进沟里,泥水溅了一脸,吭哧吭哧做俯卧撑。张小三跑过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悄悄加快了脚步。
二、劳:种地干活,手磨出血
跑完步,早饭刚塞嘴里,老鸟们就扛着锄头来了。
“上午的活:给润疆城的新田除草,每人半亩,天黑前干完!”赢侈指着远处的农田,地里的冬麦刚返青,杂草却长得比苗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