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已无太多寒意。
唐云却遍体生寒。
“公公,京中…”
唐云往下周玄身后纷纷下马的禁卫们,声音有些发颤。
“朝廷诸臣以为,山林易守难攻,连我汉军寸步难进,更何况需翻山越岭的戒日国。”
“那情况能一样吗,鬼知道戒日国国力到底是否强盛。”
“你不知,朝廷也不知,正是不知,才不愿大动干戈,不少大臣以为,便是真有这戒日国,还是不宜开战为妙,应两国交好。”
唐云眼眶暴跳,刚要在说些什么,周玄压低了声音:“咱家不说虚的,唐大人也知晓,陛下初登基,天下可不如看着那么太平,朝中诸位大人并非是怯战,也并非是不够高瞻远瞩,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攘外必先安内,更何况南军若入了山林需耗费大量钱财,钱财都调到南军了,防备草原人的北边军,如何做想,草原人才是我汉家心腹大患。”
“那宫中,宫中怎么说的?”
“这事儿陛下心意已决,南军昨日如何,今日也要如何,至于明日如何,先知晓这戒日国的底细再说。”
唐云强行将骂人的话给憋了回去。
要么宫中支持,要么朝廷支持,如果没有任何一方支持的话,他的计划,他的打算,他一切的谋划,全都是水中月,一意孤行只会招来杀身之祸,连累无数人。
“那圣旨,圣旨总得有一封吧。”
唐云抱起了最后一丝希望:“就像之前两次似的,至少给个圣旨,让谁升个官,我也好借着这个由头打着这个幌子办事。”
当着太监的面说这种话,由此可见唐云已经彻底慌了,口无遮拦。
狗太监倒是没在意,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圣旨。”
四个字,打碎了唐云的所有期待与幻想。
“宫中,无法支持于唐大人,朝廷,更是不以为意。”
说罢,周玄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银票,递到了唐云手中,满面惋惜。
“咱家知晓你心中苦,陛下也知晓,只是这天下,并非只有南关一处,根基毁了,其他皆是空谈。”
唐云愣住了,低头望着手中的银票,满面懵逼。
“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给你的。”
“这…”唐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不是之前…之前从张家那弄来的一百万贯吗?”
“不错,陛下又派人送了回来,没有圣旨,什么都没有。”
周玄长叹一声:“只有这冰冷的银票一张,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