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想要砍了鸭梨坚。

刚才谈好的条件只是说赔钱和端茶认错,可没说自己还要挨打。

十万块钱和汤药费不是孟德出的,他无所谓。

为了杀明叔,给鸭梨坚端茶认错也无所谓,反正他早晚要砍了对方,就当是提前给死人赔个不是。

但脑袋上挨了一酒瓶子就不行了。

孟德的忠心是演给外人看的。

他又不是真的对明叔忠心耿耿,一旦发生了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情况,当然不能再继续装下去。

而且是鸭梨坚先坏了讲数的规矩,有错也是鸭梨坚的错。

孟德想杀人,连明叔都没有办法再阻止。

这一点明叔和鸭梨坚也想到了,继而脸色大变。

明叔已经仗着大佬的身份阻止过孟德一回了,这次担心自己没有能力再拦人,也没有理由再拦。

鸭梨坚则是担心真的和洪兴开战。

堂口之间的开战他不怕,就怕牵扯到社团,联义的势力比起洪兴差了很多,根本打不过。

更糟糕的是孟德还一口咬死了是他先坏规矩的。

挑。

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鸭梨坚暗暗责怪自己得意忘形,为了给小弟出气砸了孟德一酒瓶子。

明叔更生气,本来都要没事的,全怪鸭梨坚没事找事。

这下好了,两个堂口要是打起来,这还怎么贩毒?!

明叔和鸭梨坚急的眼珠子乱转。

两个堂口话事人都在想着怎么才能稳住孟德,眼看着孟德就要动手,却突然从酒楼外面走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这人眉弓隆起,眼睛犀利有神,下巴短平,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身上穿着灰色的衬衫和西裤,脚踩皮鞋,显得非常的干练。

“各位。”

观塘区警署,反黑组警长阿海伸手掏了掏耳朵,笑呵呵地问道:“刚才我在外面好像听见有人说他要砍人,是不是我听错了?”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便衣快步上前,不断推搡着联义小弟的同时嘴里也不停。

“让一让。”

“挑,挡路了看不见呀,让开!”

联义小弟在大佬的默许下让开了一条道路,阿海带着手下走到了大厅中央。

他的目光从明叔、孟德、鸭梨坚和细眼杰的身上一一扫过,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玻璃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