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1995年12月24日，这是个寻常的周末，街上行人匆。

在这个时代的这个小城，没有人会注意在西方今晚有个重要的节日——平安夜！

但在潮城卫校里，有个年轻人正为这个夜晚精心准备着。平安夜要送苹果做礼物，祈祷对方平平安安之意。

詹晓阳一早就开始忙碌。他先去了菜市场，在水果摊前仔细挑选。苹果要选最红最圆的，象征平安吉祥。他挑了半天，终于选中两个色泽鲜艳、形状饱满的红富士。

小伙子挑对象呢？摊主大妈打趣道，这么仔细。

詹晓阳笑笑：送人的，要选好的。

接着是找包装盒。跑了好几家商店，都找不到合适的礼盒。最后在一家精品店，他看到个带盒子的玻璃杯。杯子普通，但盒子很精致，红丝绒衬里，还有个金色搭扣。

就要这个盒子，詹晓阳对店员说，杯子可以不要吗？

店员奇怪地看着他：只买盒子？

詹晓阳点头，装苹果用。

“那不行，我们都是套盒出售的”店员继续解释道。

没办法，詹晓阳花了10元买了下来。

回宿舍后，他小心地把杯子取出，放进苹果。红苹果在丝绒衬里映衬下，格外诱人。他还写了张卡片：愿你平安喜乐——晓阳

西天泛起晚霞，月上柳梢头。詹晓阳约刘小惠在校门口见面。她穿着红色毛衣，围着白色围巾，在暮色中像朵绽放的红梅。

去哪？刘小惠问，眼睛亮晶晶的。

西湖，詹晓阳微笑，故地重游，还可以看灯会。

西湖公园果然张灯结彩。虽然不是为平安夜布置，但临近元旦，公园里挂满了灯笼。湖面倒映着灯火，游船划过，荡起粼粼波光。

他们走到那个熟悉的凉亭。国庆夜曾在这里歇脚，那时还是初来乍到，现在已是恋人。亭子旁的桂花树还在，只是花已谢了，留下满树绿叶。

还记得这里吗？詹晓阳问。

记得，刘小惠轻声说，那天你帮我系鞋带。

亭子里有石凳石桌，詹晓阳铺上准备好的报纸，两人并肩坐下。湖风轻拂，带来湿润的水汽。

闭上眼睛，詹晓阳神秘地说，有礼物。

刘小惠好奇地闭眼，睫毛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