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论剑大会比武结束的第一天,封魔谷的晨曦穿透云层,为残破的比武场镀上一层金边。
离歌站在魔族行宫外的紫藤花架下,银甲上的血迹已经洗净,却仍残留着几道触龙神利爪留下的痕迹。他手中握着裁决之杖,红绸在晨风中轻轻摆动,像一抹未干的血色,他在等待昨夜住在这里的香石。
吱呀——
雕花木窗被轻轻推开,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娇颜。香石揉着眼睛,紫色长发乱蓬蓬地支棱着,魔角上还挂着半片花瓣——想来是昨夜在花丛中打滚时沾上的。
这么早...她嘟囔着,却在看清来人时瞬间清醒,离歌?!
少女站在窗边,双手慌乱地摆弄着窗户,想要将其关闭。然而,由于太过匆忙,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导致窗户在关闭时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屋内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痛呼声,显然是少女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
离歌站在不远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能够想象出少女撞到魔角时那滑稽的模样。他静静地等待着,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侧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重新梳妆过的香石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探出脑袋,她的紫眸亮晶晶的,宛如两颗宝石一般。然而,她的嘴角却故意往下撇,露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嘟囔着说道:“干嘛呀?大清早的就来扰人清梦……”
离歌见状,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地拂去了香石鬓角上沾着的一点胭脂。他心想,这丫头肯定是因为刚才的慌乱而打翻了妆奁,才会弄得如此狼狈。当他的指尖触及到香石的肌肤时,香石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缩了缩脖子。
离歌并没有在意香石的反应,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要走了。”
香石的表情瞬间凝固,原本还带着些许睡意的眼睛此刻完全清醒了过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离歌,问道:“现在?不是说好等庆功宴结束之后……”
离歌打断了她的话,解释道:“烈元帅召见,估计是要去沙巴克城堡。”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件东西,递给香石,“这个给你。”
那是一只通体紫晶雕琢的耳坠,形如新月,内部封印着一缕跳动的雷光。香石接过时,耳坠突然亮起,映得她瞳孔中星河流转。
封魔谷雷渊的...她惊讶地抬头,你什么时候去的...
昨夜。离歌目光柔和了些,我向大哥玄夜讨教了封印之术。
香石捏着耳坠,突然拽住他铠甲束带:低头。
离歌顺从地俯身,看着她踮起脚尖,扶着自己将耳坠穿进自己左耳的银环中。少女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带着晨露般的清新气息。
好看吗?她退后半步,歪着头俏皮的转圈展示着自己。
晨光穿透紫晶,在她脸颊投下细碎光斑。离歌喉结动了动,突然伸手将她拉近——
香石瞪大眼睛。离歌的唇有侵略性,带着他特有的气味——他肯定又咬破了自己嘴角。这个吻笨拙却热烈,让她想起昨夜他斩杀触龙神时的模样。
“你也不让人家有个准备啊……就亲我!”分开时,香石的脸颊气得鼓鼓的,像一只可爱的小河豚,她一边气鼓鼓地抹着嘴,一边嗔怪道,“什么时候学会这个偷袭的?”
离歌的眼中闪烁着难得的孩子气,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看见你的时候,自然就会了。”
“骗人!”香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像一只被惹怒的小猫咪,挥舞着小拳头,轻轻地捶打着离歌的胸口,“说!是不是偷偷练习过?跟谁?”
离歌并没有躲闪,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香石闹腾。直到香石在他怀里气喘吁吁,他才缓缓伸出手,握住那双小巧的拳头,柔声说道:“想你了。”
香石的心中像是有一只小鹿在乱撞,她的脸更红了,原本的嗔怪也变成了娇嗔:“骗我,想我,昨晚上怎么不来找我,你本来就知道我没有回石城?”
离歌将香石紧紧地抱住,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柔软。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和我父亲他们在谈论攻打沃玛寺庙的事情,其实我满脑子都是你。”
香石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我也一晚上都在想你…”
离歌没有回答,他低下头,准确地找到了香石的唇,然后轻轻地吻了下去。
这一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交织在一起,热吻喘息间,离歌的指尖轻轻地抚过香石发烫的耳垂,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走来的时候,我还想着我们的吻,想我吻你时候,你的样子。”
香石顿时从额头红到脖子根,魔角都变成了粉紫色:不害羞,尽想这个!
真的!我每时每刻离歌眼底漾起笑意,都在想着吻你
不想别的啊,光想这个...香石说完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顿时羞红了脸庞。
直男离歌的这时候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两年后,我来娶你。好像在回应她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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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石在听到他说出那句话后,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只有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两年后,她将成年,而离歌会带着七彩祥云来迎娶她。这是昨夜生死之际,他对她许下的承诺。这个承诺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照亮了她的心房。
“我爱你。”香石轻声说道,声音像是被捂住了一般,闷闷的。她的脸紧紧地贴在离歌的胸前,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心跳。
离歌听到她爱的表达,手臂不自觉地收紧,脸颊贴向她得眉心。“我也是——爱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随后他又用吻加深自己爱的宣言。
“不过,我们封魔谷的宝亮瞎子给我算过命”香石在这一次吻息间,眨着眼睛看着离歌说道:“他说我,未来的夫君,一定是个盖世英雄,他会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我...”
唔...嗯...她的轻哼还未成形,便被离歌的唇瓣温柔封缄。他这次的吻与方才不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珍重,唇齿间萦绕着初春桃蕊的甜香。
他的右手轻轻捧住她的后脑,指尖穿过她散落的青丝,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晨露中的花瓣。左手却紧紧揽着她的腰肢,骨节都泛了白,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即将流逝的时光。
但这个吻很浅,只是唇与唇的厮磨,却让少女的眼眶渐渐湿润。她能尝到他嘴角柔抚让自己迷醉的气味,能感受到他睫毛的颤抖,扫过自己脸颊。
当远处传来比奇军队特有的号角声时,离歌突然加深了这个吻。不再是少年克制的轻柔,而是带着某种决绝的缠绵,他的舌尖掠过她的唇珠,在她慌乱的吸气声中,将舌尖渡入她口中肆虐,香石感受到不同以往的吻,同时感觉到了离别的意味。
乖乖的。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息,声音沙哑得不成调,晚上,我去拜访你家里...。
“我等你。”香石急促的喘息中呢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西风域的呼唤,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原来是烈九元帅要着急见离歌。
离歌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轻轻地揉了揉香石的发顶,然后转身大步离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银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香石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离歌的身影。她扒着门框,直到那抹银甲彻底消失在长街的尽头,才缓缓地松开手。
她摸着自己的嘴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个傻笑。“他要去我家里啦…嘻嘻。”香石的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回到屋里。
然而,在兴奋之中,她没有注意到魔角不小心撞到了门楣上。“哎呀!”香石痛呼一声,但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兴高采烈地往屋里走去。
“我要回家告诉父母,跟他们说说这事情!”香石心里想着,脚步愈发轻快起来。
封魔谷,烈九元帅营地。
离歌与西风域穿过几个营帐,沿途侍卫纷纷行礼。
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看向离歌的眼神格外热切——昨夜斩杀触龙神的英姿,已让这个年轻人成为比奇军队新的传奇。
来了?烈九的声音从中军帐传来。
这位战神正在擦拭屠龙刀,天魔神甲随意搭在石凳上,露出布满伤疤的精壮上身。见二人到来,他随手将刀插进地面,青石板如豆腐般被切开。
三人围坐在石桌旁,侍从奉上茶点后悄然退下。
烈九双眼扫过两个年轻人,突然笑了:知道为什么单独叫你们来吗?
西风域摸着下巴:可是为沙巴克之事?
烈九点点头后,手指重重敲在沙巴克城防图上,沉声道:十年前那一战,老夫亲手斩杀的蛇蝎恶魔虽已伏诛,但其残魂却被玄霄以镇魂石封印在城下。
他双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如今铁血盟暗中活动,恐怕就是冲着这缕残魂而来。
离歌握紧裁决之杖,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父亲玄霄子确实曾告诫过他,沙巴克城下镇压着当年为祸盟重荒漠的蛇蝎恶魔残魂,而镇魂石就藏在城主府密室之中。
铁血盟莫非想要拿残魂炼制傀儡...
不错。烈九神色愈发凝重,粗糙的手指划过地图上标注的密室位置,他们想借恶魔残魂之力对抗人族。但我要你去,不仅为此。
烈九坐在案前,粗糙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沙巴克地图的边缘,目光如炬地盯着城主府的标记。
帐内沉默片刻,烈九突然一掌拍在地图上,震得茶杯里的水面荡起涟漪:沙巴克的事,比咱们想的更复杂。
离歌抬眼,黑眸如渊:元帅想说不止这铁血盟?他说话时下颌微微绷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烈九冷笑一声,眼角挤出几道刀刻般的皱纹,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划:铁血盟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他突然倾身向前,烛光在他刚毅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真正的麻烦,是那些蛰伏的江湖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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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域闻言直起身子,剑鞘地一声磕在地上: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除了铁血盟,还有谁敢插手沙巴克?说话时手指已经不自觉按在了剑柄上。
烈九的手指在地图上几个标记处来回敲打,指甲与羊皮纸摩擦发出声:卧龙山庄、天机阁、金刚宗、玉箫阁......他忽然停顿,抬眼扫视二人,声音压低,甚至,还有暗影楼。
离歌眸光一凝,握着裁决之杖的手骤然收紧,红绸无风自动:暗影楼?他微微侧首,一缕黑发垂落额前,他们不是一向只接刺杀生意?
烈九突然抓起茶杯一饮而尽,喉结剧烈滚动着咽下茶水,重重放下茶杯时发出的一声:沙巴克的城主之位,可比一单刺杀值钱多了。
他用袖口抹了抹嘴角,眼中精光闪烁,尤其是,这次城主之争,关乎镇魂石的下落。
西风域猛地站起身,剑鞘撞在柱子上发出闷响。他一步跨到地图前,俯身盯着烈九手指的位置:铁血盟想要蛇蝎恶魔的残魂?他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