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上的褶皱,昨夜的温存与告别像电影片段般在脑海里回放,心脏传来一阵细密的疼。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庭院里的佣人正打扫着卫生,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开始收拾行李。行李箱是顾明夜昨晚让人送来的,黑色的皮质箱体,边角镶嵌着银色金属,低调又奢华。
她将几件常穿的衣服叠好放进箱子,又把那些必要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夹层
头脑里回忆了她对顾明夜的少女心事,从第一次在篮球场看到他投篮的样子,到后来偷偷在走廊上跟在他身后的小雀跃,再到后来两家变故后的挣扎与痛苦。
收拾完行李,已经是上午九点半。杨晚栀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墙上的时钟上,秒针一圈圈转动,每一声都像是在倒数着她与这座城市、与顾明夜的最后关联。
她拿起手机,翻出相册里那张高中运动会时拍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扎着马尾,举着一瓶矿泉水,踮着脚想递给不远处穿着运动服的顾明夜,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一切都那么清澈美好。
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后,她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这个她从高一就笃定要嫁的人,如今却成了她不得不放手的牵挂。
“叮咚——”门铃响起,打断了杨晚栀的思绪。她知道,是顾明夜派来接她去机场的人到了。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不算太久的房间,然后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开门后,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是顾明夜身边的保镖,她之前见过几次。
其中一个人恭敬地开口:“杨小姐,顾先生吩咐我们十点来接您去机场,飞机是下午两点起飞的直飞纽约航班,登机牌已经为您办好。”
杨晚栀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麻烦你们了。”
保镖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引着她走向停在门口的黑色轿车。
坐进车里,杨晚栀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车子驶出顾宅大门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熟悉的别墅,直到它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缓缓收回目光,将脸埋进臂弯,泪水无声地滑落。
车子平稳地驶向机场,一路上,杨晚栀都保持着沉默。
保镖也识趣地没有多言,车厢里只有引擎的轻微声响。到达机场后,保镖帮她办好行李托运,将登机牌递给她:“杨小姐,您的登机口在A18,还有两个小时登机,您可以在候机厅休息一下。顾先生说,祝您一路平安。”
杨晚栀接过登机牌,指尖触碰到卡片的温度,心里五味杂陈。她抬头对保镖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走进候机厅。
找到登机口旁的座位坐下,她看着手中的登机牌,上面印着“纽约”两个字,那是她即将开始新生活的地方,可她的心里却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