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议已定,二人便起身告辞,离开了黄萱的闺房,各自回房休整,为明日的归途做最后的准备。
……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城中已是人影绰绰。
参加完寿宴的各路修士,正三三两两地结伴而出,朝着城外行去。
云天、黄萱与费清三人,便混在这股人潮之中,不急不缓地向城门走去。
黄萱依旧亲昵地挽着云天的手臂,那副模样,引得不少路过的修士侧目,只是当他们看到黄萱身旁那位气息深不可测的灰袍老者时,又都识趣地收回了目光。
“少阁主,这寿宴都结束了,咱们……是不是不必再演了?”云天被她挽着,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只得低声商量。
“演戏自然就要演全套,别废话。”黄萱理直气壮地横了他一眼,随即又理了理他的衣领,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怎么?有我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在身边陪着,还委屈你了不成?”
这得理不饶人又带着几分胡搅蛮缠的劲头,反倒让云天觉得,这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黄萱。
他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任由她施为了。
三人顺利地通过了城门,走过那座巨大的汉白玉石桥。
一出禁空法阵的范围,费清便手掐法诀,一艘造型古朴的青色楼船凭空出现,悬浮在半空之中。
三人身形一晃,便已落在了甲板之上。
楼船青光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南方天际疾驰而去。
云逸国的疆域,要比安澜国大出近乎一倍。
楼船一路南下,横跨山川大河。
起初两日,费清始终站在船头,神识全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云天与黄萱也保持着高度戒备。
但一连三日过去,风平浪静,连一丝可疑的迹象都未曾出现,众人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
许是新得了紫金雷竹这等至宝,黄萱的心情一直极佳。
这一路上,她与云天倒也谈笑风生,再没了那种刻意扮演的亲昵,反而多了一份朋友间的自然。
时而谈论些修炼上的心得,时而又聊起修仙界的种种奇闻异事,气氛轻松而融洽,丝毫没有任务结束便分道扬镳的疏离感。
飞舟在云层中穿行,转眼已是第五日。
按照脚程,再有一日,便能进入云澜坊市的地界。
船阁之内,云天与黄萱正对坐品茶。
“说起来,你如今已然得到万年灵乳,此次回宗便要炼制那五行环了吗?”黄萱端着茶杯,好奇地问道。
云天正要回答,就在此时,整艘楼船毫无征兆地一阵剧烈晃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拍了一下!
“砰!”
船阁内的茶具被震得东倒西歪,茶水泼洒一地。
云天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费清乃是金丹后期的大修士,有他老人家在船头亲自警戒,竟还会被人如此公然偷袭。
来者不仅实力高强,恐怕来头也定然不小!
“有敌袭!”
黄萱俏脸一寒,与云天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时冲出了船阁。
甲板之上,费清正负手而立,脸色凝重如水,望着不远处悬停在空中的三道人影。
楼船的护体青光,此刻正明暗不定地闪烁着,显然是方才硬接了一记重击。
“费老,出了什么事?”黄萱快步来到费清身旁。
“是云霄剑宗的剑狂云启鸣,还有御兽宗的人。”费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小姐,我们这次怕是遇到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