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某种……宿命般的熟悉感。恐惧暂时被一种更强大的好奇心压了下去。她们不由自主地,朝着那片废墟走去。
越靠近,那种熟悉感越是强烈。虽然到处是断壁残垣,荒草萋萋,但门廊的格局、石桥的轮廓、甚至是一棵斜倚在湖边的姿态奇特的古松,都像一把钥匙,缓缓打开了她们记忆深处那把生锈的锁。
“这里……”阿萝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拂过一块,刻着模糊花纹的残碑,“我们是不是……来过?”
林铮没有回答,她正站在一座只剩半边的亭子里,望着亭子中央石桌上自然形成的纹理出神。在那段模糊的穿越记忆里,似乎也有这样一个亭子,她曾在这里凭栏远眺,或者与谁对弈?记忆的碎片如同湖面的涟漪,一闪而过,抓不住,却真实地存在过。
她们在废墟间默默行走,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什么。没有交谈,但一种无声的共鸣在两人之间流淌。这一次,不再是稀里糊涂地被投入一个场景,而是在现实世界中,真切地触摸到了“梦境”的残骸。那种震撼,远非第一次穿越时可比。
天空愈发阴沉,眼看一场山雨将至。湖面开始泛起细密的涟漪,风也带着湿冷的气息。
“要下雨了,我们必须得找个地方避雨。”林铮率先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们在废墟边缘找到了一个相对完好的石洞,像是人工开凿后又废弃的。洞口不大,但里面颇为干燥,足以容纳两人。她们刚躲进去,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在山林间织成一片雨幕。
洞内光线昏暗,只有洞口透进些许天光。雨声哗哗,将外界隔绝,营造出一个封闭而静谧的空间。两人靠坐在石壁上,听着雨声,看着洞外的世界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
经历了迷路的恐慌和发现废墟的震惊,此刻的宁静显得格外珍贵。疲惫感袭来,她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洞内空气清凉,带着泥土和青苔的味道。阿萝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林铮也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就在这种半梦半醒、意识模糊的边界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不是突然的切换,而是一种轻柔的沉降。仿佛她们的存在,从现实世界的这个石洞,缓缓沉入了一个更深层、更本质的空间。
视觉、听觉、触觉都变得朦胧,但一种奇妙的“知晓感”却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