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皇宫传来的密报如同阴云笼罩,但刘昊深知,越是局势微妙,越不能自乱阵脚。与其被动等待那可能颠覆一切的消息确认,不如主动出击,以一场无可争议的胜利来稳固内部,震慑外敌,并将天下的目光暂时从南方吸引到北疆。
“北伐。”军衙内,刘昊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方,那片代表鲜卑活跃区域的广袤草原,“趁其新败,内讧未平,一举荡平边患,打出十年太平!”
戏志才沉吟道:“主公所言极是。然北伐不同守城,深入草原,补给困难,需速战速决。且需防备州牧、袁绍等趁虚而入。”
郭嘉灌了口酒,笑道:“简单。让影卫把水搅浑。在邺城散播谣言,就说曹操欲联合主公共图冀州;在许昌则散播袁绍欲南下劫驾。再让元绍兄的人在上党盯紧那位种监军,保准他们自顾不暇,没空管咱们北伐。”
刘昊颔首:“奉孝此计甚善。志才,后勤粮草、箭矢军械,可能保障?”
戏志才早已成竹在胸:“主公放心。屯田新粮已部分入库,军工坊存量充足,侯曹掾也已核算完毕。可支撑三万大军一月之需。另,嘉有一请,”他看向郭嘉,“此次北伐,请奉孝与我一同随军参赞军机。”
郭嘉撇撇嘴:“草原风大,哪有城中饮酒舒服……罢了罢了,谁让我上了这条船呢。同去同去!”
赵云、张诚等将领更是摩拳擦掌,战意高昂。
北伐大军誓师出征。旌旗蔽日,刀枪如林。经过军工坊武装的军队,气势截然不同。弩手背着速张弩,箭囊里是制式箭矢;精锐步兵的环首刀寒光闪闪,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骑兵队列中,甚至能看到少数试验性质的马铠,引得熊山这等老行伍啧啧称奇。
“昊爷,咱们这身行头,够鲜卑那帮孙子喝一壶的了!”熊山穿着新发的厚重札甲,虽然行动略显笨拙,却安全感十足,兴奋地嚷嚷。
侯吉站在送行队伍里,看着大军开拔,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一仗打下来,得烧掉多少箭镞、磨坏多少刀口、吃空多少粮袋啊……亏,亏大了……但愿能多抢些牛羊回来抵账……”
刘昊策马立于军前,目光扫过这支倾注心血的雄师,豪气顿生:“出发!”
大军北上,依照戏志才与郭嘉共同谋划的方略,并不急于寻找鲜卑主力决战,而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首先目标是清除并州境内残余的、依附鲜卑的小股胡族部落和马贼,巩固后方。
赵云的白毦兵为先锋,如同旋风般扫荡。新装备的优势尽显无遗。遭遇小股胡骑时,速张弩的密集齐射往往能在对方冲到近前就造成大量杀伤。即便短兵相接,改良后的刀甲也让汉军在肉搏中占据绝对上风。
张诚指挥中军,沿途修复或加固前朝留下的烽燧、戍堡,建立补给点,如同在大草原上钉下一颗颗钉子,确保退路和补给线安全。
郭嘉则带着一队精干影卫和斥候,活跃在大军侧翼。他并不直接参与战斗,而是如同幽灵般捕捉着草原上的信息流。通过抓获的舌头、观察部落迁徙痕迹、甚至分析牲畜粪便,他总能神奇地判断出附近部落的规模、动向乃至内部矛盾。
“主公,东南五十里,有一个素利部的附属小部落,刚被轲比能的人抢过,人心惶惶。”郭嘉懒洋洋地汇报,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派一员将领,带些粮食布匹前去,恩威并施,或可不战而下。”